“尸油會融化,融化后尸體就會開始腐爛了。”鐘言轉過身說。
“可是按照你的話來分析,這具女尸是不可能浮上來的。”蔣天賜捂住口鼻,他已經聞到尸體的氣味了,“為什么她會上來”
鐘言看向看似平靜的湖心“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湖底有東西要出來,所以攪動了深處的暗流。暗流又剛好流過這具女尸,就把她送了上來,重返天日。”
飛練聽完想了想“用不用我下去看看我如果變成太歲肉的形態,應該可以輕輕松松觸底。”
鐘言搖頭一笑,抬手把宋聽藍拉了過來“你們別忘了,咱們還有聽藍呢。”
“我”宋聽藍指了指自己,“我倒是不害怕,只是我不會潛水,傀行者的培訓課程我還沒有上到這一門。”
“我怎么可能舍得讓你冒著生命危險下去潛水”鐘言在他脖子上的鏡面項圈上摸了一下,“你有的是辦法啊。”
對啊,這個怎么給忘記了宋聽藍一拍腦袋,立馬搞懂了鐘言的策略。他們立刻派人回村,買下村民家里巨大的穿衣鏡,然后利用充氣艇將兩米多高的穿衣鏡搬到了湖心上方。
操控充氣艇的人就是田洪生,在看到岸邊的鐘言給出信號時將沉重的穿衣鏡推了下去。水花四濺,裹著實木邊緣的鏡子毫無懸念地沉入水下,半秒鐘后就不見蹤影。他們再回到岸邊,雨還在下,仿佛再也不會停下了,宋聽藍解開了鏡面項圈,一個人坐在大帳篷的中心。
其余的人圍著他坐了一圈,看著像某種古怪的儀式,其實只是在聽他說話。
“現在已經沉入斷崖了,我剛剛看到斷崖了,像海底的懸崖一樣,好可怕。”宋聽藍說。
白芷負責做筆錄,鐘言這時候問“峭壁上還有其他的尸體嗎”
“沒有。”宋聽藍搖頭,他說話很慢,因為他的視線正在冰冷渾濁的湖水里頭,“峭壁很平,像一刀切的。”
確實是很平,否則也不會有斷崖式的水色分層。宋聽藍斷斷續續地說著,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但同時也確定了湖底的暗流相當可怕,因為那樣沉的穿衣鏡一直在不斷打轉。
“我覺著我有點暈船似的。”宋聽藍揉著太陽穴說,“現在已經下潛到100米了吧周圍好黑。”
確實,如果不帶照明燈肯定很難看清楚,但是鐘言并沒有執意在穿衣鏡上安裝光源,因為他不想將可怕的東西引過來。
“現在好了一些,比較平穩。”宋聽藍等了一會兒才說,“而且我的視線
已經開始適應黑暗了,現在能看清楚一些。”
“看到什么了”鐘言問。
宋聽藍轉了轉腦袋,活像戴著一副vr眼鏡“嗯,現在穩了很多,不過我的視覺方向朝向水面,暫時看不到下方。現在周圍還是水,沒有峭壁了,也沒有魚類。有時候鏡子會轉,比如現在,水流沖過來的時候鏡子就穩不住了。嗯有一段木頭,應該也是越沉越深的那種,豎直地懸在水里,然后”
他忽然間不說了,但是胸口明顯開始起起伏伏,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