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恐怕不是蛇,否則女媧后人不可能鎮不住它。”鐘言看向掛在山洞頂部的小女鬼,她只是覺著眼前的一切很好玩兒,并沒有打算插手的意思。女媧遺脈對蛇類有著壓制性的統治力,如果她都沒有出手,那么只能有一個可能。
這不是蛇,但也不可能是鯉魚。
鯉魚化龍需要大量的靈氣,靈氣的根本在于潔凈。所有能夠飛升的靈物都不可能臟污無比。鐘言抬手護住身后的蕭薇和白芷,再一回身,泥腥味撲鼻,抬頭的瞬間已經被陰影覆蓋。
那東西在泥潭里的速度比想象中還快,已經殺到鐘言眼前,上半身高高直立,大約一米寬,當它出氣的時候甚至能感受到熱氣撲在面頰上。
“別動,都別動。”鐘言悄悄地將手往后伸,給后面的人打手勢,心里卻逐漸安定了下來,因為他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惡意。
是他們擅自闖入了它的領地,估計還吵了它的睡眠。鐘言這樣想,也有點害怕,但仗著自己不怕死還是強自鎮定地站在了它的面前,想要研究出它究竟是什么物種。
但應該很難研究出來,因為世上離奇古怪的物種太多,正常人類探究到的不過十分之一。還有許許多多,人類根本接觸不到,看不見,摸不著,聽不出來,察覺不清。
熱氣繼續撲來,鐘言稍稍往后仰了仰,這東西通體漆黑,根本看不見眼睛在哪里,但如果仔細打量就能看出它馬蹄形狀的嘴,以及五對半米長的胡須。
五對鐘言又擦了一把臉,看到了它一米長的胸鰭。
是泥鰍這不可能吧鐘言比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而它的胸鰭都快割到自己鼻子上了,再往前一步,整張臉都會被它削沒。
短短的幾次視線接觸,鐘言快速估量了它的身長,應該有20米了。一想到望思山不知名的山洞里居然養著這樣一個東西,他都不知道該說這地方是靈山還是惡山。不斷有泥水滴在鐘言的臉上,借著田洪生部下的瞄準燈,他看到這東西的身上裹著一層透明的黏液。
以及一條深深的疤痕貫穿腹部。
疤痕從它的口器往下延伸,像是要被剖開整條身子。什么武器能把它傷成這樣鐘言猜不出來,只知道它可以吃人,食人血肉。
等一下,食人血肉難道白龍潭里頭的那東西其實就是它它游過去是為了吃裹著尸油的死尸鐘言吸了吸氣,再次抬起頭來,看到它明顯且對稱的巨大的鰓裂。
不遠處,泥水仍舊在瘋狂涌動,引起他們腳下的震顫。鐘言吃驚地看過去,難道自己想錯了這東西不是一條,而是兩條
“這是什么
東西”飛練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鐘言的身后,
他顯然根本不懂懼怕。這東西再大再兇,
在他眼里都是一條隨手就能撕扯成肉塊兒的生物。
“你退后,別過來。”鐘言不敢讓他再往前,如果真是泥鰍那么這就是墜龍。墜龍天性殘暴且喜歡陰毒之物,那么飛練在它眼里就是最好的口糧。
話音剛落,更多的泥點落到了鐘言的額頭,顯然是這條巨大的泥鰍拍打起了堅硬的胸鰭。它的眼睛非常小,很難找,小到鐘言甚至懷疑這幾百年的暗黑生活是不是已經逼退了它的視力。
但它忽然彎了彎上身,震動的胸鰭像是一對兒翅膀,朝著他們俯下身來。
飛練抬起臉,看到了它的黑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