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秦翎才不相信,小言的小把戲他已經完全看透,“可我覺著弟妹不像胡說之人,她性子沉穩,每句話都是有所考量才出口。她說你不是全人,什么是全人”
“沒什么,她剛才給我把了把脈,可是她醫術不精,故而把錯了脈象。我只是有點疲憊她居然摸成了心脈不好,這才有了那些話,你可千萬別信。”鐘言開始胡言亂語,真是世事難料,自己如此兇惡的一個鬼居然被人逼得胡扯亂扯,雙手都不知道放在何處。
“真的”秦翎卻重新問了一回,靠近鐘言的時候和他對視。
他的目光很沉很穩,明明是人畜無害的眼神卻仿佛能把鐘言看透。鐘言只能硬撐,前幾日剛讓秦翎接受他娶了男妻,總不能過幾日就讓他知道,他娶的是鬼男妻吧。
“真的。”最后鐘言再次點頭,“你的手酸不酸,換我抱抱吧。”
“也好。”秦翎將熟睡的秦逸小心翼翼地交給他,用一條手臂攬住鐘言的肩。
小言怎么又有事情瞞住了自己鐘言低頭看孩子,他低頭看鐘言,這本該是世上最美好的畫面,可是秦翎的心頭慢慢浮上疑云。他又一次想起小言會發紅的眼睛,雖然甚是可愛,如幼兔般明亮,可這分明不該是人的模樣。
再想想,他假裝高人去殺水鬼,又能請白仙,還有一個更加高深莫測且會易容的師兄
莫非,小言根本就不是人秦翎沒法不去想這個可能,畢竟小言所做之事皆是常人無法做到之事。
秦翎的這些猜測鐘言并不知道,他只覺著松一口氣,又一次將讀書人給騙過去。先不說秦翎怕不怕鬼,他見到鬼形說不準真會一命嗚呼,一口氣上不來就完蛋了。現在他低著頭看向秦逸,這苦命的孩子跟著他們也是受罪,真不知道他的娘親地下有靈會不會后悔。
后悔將親生的孩子托付給了外憂內患不斷的一家人。
而自己能做的,除了拼盡一身本事留住秦翎這條命,也多了新的一重牽掛,便是用盡法術護住秦逸平安,讓他娘放心瞑目。
秦逸這會兒吃飽,睡得很香甜,但由于是早產的怎么看都瘦弱單薄,和足月的孩子根本沒法比。可是他才出生一日就認人,這是好事,但不好的是他認的不是秦翎和鐘言,而是陳竹白。
院里沒有外人的時候陳竹白就會卸掉,以真面孔示人。四個大丫鬟可嚇壞了,秋谷和冬華躲在春枝和夏露的后頭,像看著一位世外高人變戲法,怎么就從女子的模樣變成了男子呢又新鮮又驚訝。到最后,春枝作為她們的領頭人還捏了下陳竹白的臉,然后“誒呀”一聲跑開,悄悄和姐妹們說“是人的臉,摸得出來呢。”
“真的嗎”夏
露探出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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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竹白原本還笑著,聽完這句話頓時笑不出來,真是什么樣的主子有什么樣的小隨從,秦翎腦子就不靈光,他院里的小孩兒也一個個淳樸率真。
不過這也讓他很是放心,他觀察過這四個丫鬟,當真沒有一點兒爭寵之心。大族世家的少爺們房里都早早有人,有時不是丫鬟們想爭,而是她們被壓得沒路可走,可憐至極才不得不去爭。但春枝這幾個就沒這個心眼,可見師弟會選人。
懷里的孩子哇一聲又哭了,他趕緊拍拍,唉,也不知道這孩子是給他們找的,還是給自己找的,自己抱著他便睡得香甜,換了人就醒。
鐘言和秦翎也想不明白為何,這會兒正在和奶媽媽交代事情。奶媽媽驚魂未定,但是心意已決,從今往后是大少爺院里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鐘言也問了她的名字,叫作許蘭,很簡單的名,又有女子對蘭花的偏愛。
“你家里”問著問著,秦翎忽然說,“是否還有孩兒”
這些話,其實是奶媽媽的忌諱,是絕對不能說的,但許蘭見少爺和少奶奶心善,便小心透露“還有一個女兒,已經過了周歲,不敢打擾少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