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證實了鐘言的猜測,小墓穴的墓主是小孩兒。
“墓穴外面非常精美,里面卻沒有任何記載墓主生平的墓文,這也不太對。”王大濤搖搖頭,“我以前也下過墓,這個太簡單了,不像是父母非常珍愛孩子啊。”
“師祖,會不會咱們猜錯了”飛練也覺著這里和想象有異,最奇特的就是屋里沒有小孩兒的陪葬品,這太不對勁了。而代替陪葬品的東西都是些半人高的大甕,但是大家也不敢冒然去翻里頭都有什么。
唯一讓所有人在意的就是墻上掛著一幅
畫,畫應該是絹絲布料制成,現在完全褪色且氧化,只能看出一個輪廓。
“破損成這樣,恐怕找最好的修復師都不行了除非拿去給余骨,他常年和白事打交道,說不定有辦法,師祖你說呢”
飛練看著那副不能稱之為畫作的畫說,手臂碰了碰旁邊的人。可是鐘言卻無法再回答他。
“師祖”
飛練立馬扶住了他,這才發覺鐘言的情況有多糟糕。他已經失去了大部分力氣,顯然并不是什么法陣造成,更不是外傷內傷,而是純粹的傷心過度。
淚水沒有理由地往下流淌,這也是飛練頭一回知道什么叫“斷了線的珠子”。在他扶住鐘言的這一刻,鐘言不堪重負靠住了他,大口大口地往肺里吸氣。心口疼痛像爆發的驚恐癥將他瞬間擊倒,奪走了他全部的思考能力,他用最后一絲神智反復琢磨心口里的藤術到底是什么。
現在他想透了,光明道人壓制的不止是自己的記憶,還有悲痛。
巨大的,絕望的,無法戰勝的,能夠殺死他的悲痛。
藤術的逐漸消失讓悲痛復蘇,正在卷土重來,鐘言毫無招架之力,但是他想不起來一絲一毫的過往。他一步一哭地朝著石棺的方向緩慢步行,實則全靠飛練的扶正。
等到他走到石棺的正前方,鐘言忘記了自己囑咐別人的話,不能隨意觸碰這里頭的東西。
他的右手放在棺蓋上方,用盡全力地推開了。
小小的棺從被蓋上那一刻起,密封了數不清的歲月之后,再一次重見天日。
手電筒朝這邊打亮,里面有一具小小的尸骨。
可是卻不是人類孩童的白骨,而是某種動物,看上去非常像某種禽類。
就在棺材蓋子被推開之后,周圍再次響起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好似無數只小動物正在匯集。大家警覺地看向周邊,仍舊是什么都看不到,又過了一會兒,就在他們以為這一次腳步聲又會悄然消失的時候,傳來了一陣奇異的響動。
“咳咳,咳咳,咳咳。”
一個年邁老人的咳嗽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