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呃”張開摸了摸心口對穿的窟窿,“少奶奶,我得去投胎了。”
“不許誰都不許誰都不許”鐘言狠狠地掐著他的手腕,伸手搜羅著可以用的符紙,但張開卻像活累了一樣制止住他。
“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這輩子是撈不著了。”他用很惋惜的語氣,但語速卻很快,“少奶奶,您不是一直想找秦家的三源鬼嗎是我,我就是那個三源鬼。”
鐘言手上的動作一停。
“我是跟著大夫人來的,大夫人才是我正經主子,我活著便是為了她的復活,等時候一到便篡改你們的記憶,然后讓竹林子里的她活過來。您確實懂很多事,但也有不知道的,我們三源鬼,一源掌管記憶,二源掌管夢境,三源掌管惡鬼,但其實我們相生相克,相互壓制,若你身邊有一個三源鬼便能成事,若您身邊有兩個,那兩個都會失去娘胎里帶的法力。”
“三源鬼就算死了,只要
不去投胎也能繼續活,因為我們已經超出了輪回,除非我們自己想走。”
種種畫面在鐘言面前一一滑過,怪不得,秦翎娘親被自己徹底治死之后就再沒出現過三源鬼,原來那人是張開。
張開咳咳了兩聲,繼續說“我從前活著是為了大夫人,可是后來我發覺您是真心為了大少爺好。我后來還發現了朱禹是橫公魚,便守在這里,怕他對大少爺不利。”
鐘言染血的嘴唇動了動“那晚上和橫公魚打斗的人是你”
白仙和柳媽媽的靈貓都說過同一件事,那就是朱禹潛入當晚院里已經有別人了,靈貓沒法出手,而小小白仙怎么弄得過橫公魚,所以真正救了他們的人是張開。
“是我,只是我沒想到朱禹如此厲害,將我抓傷的那么嚴重,怎么都修不好不得已,我只好上山找和尚幫我重修身子,我是三源鬼,和尚那點道行打不散我。”張開反手抓緊了鐘言的手,“少奶奶,您記住,有事往山上跑,我與清慧相識他”
還未說完,張開的半邊身子已經化作紙屑,飛向了陰云密布的天空。他只剩下上半身了,喘了喘氣后說道“少奶奶您保重,賊人來了,我去拿他。”
鐘言用力往前撲抓了一把,這回直接撲了個空,張開瞬間灰飛煙滅,變成了一陣清風。原來他才是三源鬼,他們一直苦苦尋找的三源鬼居然是后廚張開,他哪怕死了也篡改了他們的記憶,那一次讓所有人相信人蛹是真正的秦守業。
他是跟著秦翎的娘親來的,在秦家這樣多年便是為了害死秦翎。但最后他又收手了。
“走好,去投胎吧,下輩子好好的。”鐘言抓著半空中的飛灰,仿佛連心里的那點痛楚都消失了,疼得有些麻木。現在他身邊的輕信都死得差不多了,那么一直想要殺秦翎的人,總該浮出水面了吧。
還沒等到那人出現,鐘言先是聽到了秦瑤院里的吹奏聲,那邊的女兒正要出嫁,良辰已經到了。
自來女子成婚都在傍晚,這會兒雖然還遠遠不到,可是秦瑤卻提前走了。走得好,離開秦家吧,這里不是人活的地方。
院里的紙燈籠被風吹得直搖晃,鐘言仿佛喪失了哭泣的能力和力氣,只是坐在地上發呆。忽然,他聞到墻頭飄來一陣濃臭的血腥氣,但那濃臭并沒有再近一步。他立馬起身護住身后的童花,然而扭身卻瞧見了何清漣。
何清漣從院外緩緩步入眼前,漂亮得宛如畫中人。
鐘言身上也是一股子血腥“你過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