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樣一說陳竹白倒是明白了,對著別人他孤傲迫人,對著小逸又如水波一般瀲滟,“你想多了。我確實是想起了一些事,但是卻沒有想起故人。”
聽到他這樣說,田振首先松了一口氣,唉,果然自己還是沒有談戀愛的經驗,這種事情也要瞎吃飛醋。“是我多心了,師叔,你別怪我,我我往后,再也不瞎想了。”
“無礙,你這樣瞎想,我心里其實很歡喜。”陳竹白垂下眼,半晌才繼續說,“我從沒經歷過這些吃醋之類。原來是這種感受,從前只聽師弟形容,可我想象不出,因為無論我做什么,都不會有人吃醋。”
“瞎說,我都快醋死了。”田振干脆地打斷他,“你和他們說話時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剛剛還下單了一身。”
“下單下單什么”陳竹白一愣。田振怕他不信,趕緊拿出手機給他看,只怪自己手太快已經買了一身現成的,打算收貨之后再穿給師叔看。
“你真是小孩兒心思,哪有你這樣的快退了吧,你穿著這個還怎么和我親近。”陳竹白捂著嘴直笑,笑夠了又忽然正色,帶著竹香湊近了他,“其實還有一事小逸,為何你不和我親近”
田振的腦袋里全是師叔搭在自己腕子上的指尖,渾身一顫“我覺著太快了。”
“怎么快了”陳竹白不解,又有點氣笑。
田振觀察著他的表情,像察言觀色“才確定關系幾個月,我怕你覺著我不尊重你。”
香薰蠟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床上鋪著兩個人一起選的四件套,竹香繞過他們的身體,最終回到陳竹白的發絲上,明明只是清香卻讓田振有些犯迷糊。陳竹白靠在他的身上,手順勢摸上他的機械臂,像是摸不夠,田振再次呼吸困難,拳頭攥緊,然而馬上就放棄抵抗
,摟住了師叔的腰。
手臂收緊再收緊,他只想再用力一些。
溫熱的呼吸就在這時候拱上他的面頰,田振忍耐著,全身緊繃,卻在靠近時無法自控地親了上去。他們每天都要接吻,卻從不再近一步,現在田振輕而易舉地挑開師叔的雙唇,舌尖蜻蜓點水一樣觸碰著他的舌頭。
正相反的是,陳竹白就太熟練了,小逸的一切反應在他手里都是僵硬青澀,而且經不起刺激。“那你今天還打算這樣尊重我嗎”
田振強忍著心悸一樣的沖動,半邊身子都麻掉了,艱難地吞咽著唾液“我”
“傻子。”陳竹白再次吻了上去,目光對視瞬間,徹底擊垮了小逸所有的堅持。他分跨在小逸的大腿上,一次又一次地蹭他脖子,柔軟的嘴唇啄吻著他的喉結,最后將臉埋在他的脖頸里大口呼吸,手指在他的側腰上輕抓。
田振的理智就在這一刻徹底斷掉了,喉頭滾了又滾,終于扯開了陳竹白的衣衫。畫著墨竹的衣服落在地上,坐在他身上的人像一根剝好的竹子。
第二天一早,還沒睜眼田振就先聞到了陣陣竹香,濃郁異常,就仿佛他被丟進了竹林深處,幾百年都沒有走出來。
陳竹白也是剛醒,然而卻沒有了昨晚的大膽和羞怯,整張臉埋在小逸的胸口不肯抬頭,長頭發鋪在雪白的背上,一鋪就鋪到了腰。
“師叔你”田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實際上他想立刻求婚,但是又覺著非常煞風景,“師叔你難不難受啊”
陳竹白仍舊低著頭,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來“無妨。”
聲音很是嘶啞,地上的礦泉水瓶子四處可見,可以想得昨晚他喝了多少水。陳竹白簡直抬不起頭來,身為師叔,最后做暈過去,簡直不像話。但是這也不能怪他,他哪里知道小逸會這般那般,一次一次的,真不知道他精力這么旺盛。
田振簡直無地自容,胸口還殘留著昨晚的抓痕“那用不用我抱你去洗洗”
“胡鬧。”陳竹白悶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