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又看見了”他怯怯地吐露,“就是那種事,那就是你說的云雨嗎”
清游的動作一頓,顯然不愿意教他這些事,尷尬地咳了咳“咳咳這事就不要再提了。”
“為何不能提洞房花燭原來就是那樣啊,現在我可算都看懂了。”鐘言是鬼,沒有僧人的悟性和律法,只想著怎么高興就怎么來,“為何我會看到那些”
唉,該來的總會來,小餓鬼已經長大,清游怕自己再不告訴他,他就要自己去別的地方學了,到時候惹是生非更加難辦。“是因為你心里有可乘之機,但這不是你的錯,人人都有,所以你也有。你不用害怕,只需要平常心對待即可,平日里不要去想。”
“可我若是總想著呢,怎么辦啊”鐘言蹭了蹭小兔兒的柔軟皮毛,沒敢告訴他自己幻象里的人是自己和他,但好奇又問,“你后來看到了嗎”
清游手里的粉末頓時抖了一下。“不許瞎問。”
“奇怪,你能問我,我為何不能問你,莫非你也看到了”這可不得了啊,鐘言像是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佛子居然六根不凈,還有世俗之念。否則他應當看不到的,只有自己這樣的才會上當受騙。
“自然沒有,我是僧,僧已除掉俗家念,心中萬事只有佛。”清游簡單地說了一句,站了起來。
他們重新回到了周家的院落,將那包粉末親手交給了老者,讓他將粉末灑在家中角落,讓蟲灰被踩,這樣便可徹底斷了那蟲子的尋覓,哪怕它再次凝結也不敢來找周家。不過出于自己的一份私心,清游沒有將陳家公子的秘密告訴他們,也不忍心讓那位叫蓮兒的姑娘受此打擊,只說是陳家公子癡迷,所以在陽間多留了幾天。這會兒已經被超度,陳公子的魂魄已經重入輪回,往后蓮兒姑娘要好好的,不必太難過。
等到他們從周家出來,明月高懸,將地上照得亮堂堂的。鐘言抱著兔子,跟在大和尚的身后一起上山回寺,他并不孤單,因為月兒時時刻刻與他作伴。只是清游這一路并不輕松,好幾次還踩空了石階,仿佛心里頭裝著什么不能想通的大事,那事完全顛覆了他的思想。
他們爬了一夜,月亮也陪了他們一夜,幾番上升、下落,這條山路上不知從何時起多了許多白色小兔,玉雪可愛,與上山的香客為伴。幾年后,當清游再一次登上這石階,路邊迎他的兔子居然有幾十只,每一只都是白色的皮毛,紅色眼睛。
“你們都是雪球的孩兒吧長得很像。”清游不禁笑笑,伸手觸摸最近的那一只,不料頭頂風聲一動,他連忙收手,同時伸出了雙臂。只見從頭頂掉下來一個人,又一次穿過他的雙臂,直接摔在了地上,隨后起身掛在了他的身上,用雙唇貼住了他的面頰。
“你又晚了晚了一日”剛睡醒的鐘言憤怒地說,頭發已經過腰,五官完全長開了。
“胡鬧”清游連連退步,原本他走了大半年就是為了清心,可是一回來,這些日子的努力全部白費,他瞬間想起了幾年前,那只蟲子將自己拉入的幻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