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鐘言強忍難受馬上坐起,一拳捶在他的胸口,“我只是我只是還沒適應,并不是不要再做。既然你我已經是夫妻了,那往后必定不會再分開,這事必定要日日做、夜夜做,才顯得你我和旁人不一樣,是親密無間。”
“日日做、夜夜做”清游忍不住笑出來,一手摟住言兒的細腰,“你當你是小兔子”
“我才不是,再說了小兔子一月兩月就能下一窩,我又不行。但是這事”鐘言也不知道旁的男男之事是如何來做,他也找不到別人去問,全部都是自己猜測,“想來成親后的男子和女子也是每日洞房花燭的,彼此守護,依賴愛慕,永結同心。我不管,往后我們也要,執手執手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清游抓住他的鬼爪,別人看一眼都要害怕的爪子在他眼中并無威脅,“我和言兒必定如此。”
“你可不許騙我,騙了我的話,我就把你們金佛寺的和尚都殺了。”鐘言狠狠地說,又是威脅他又是撓著他。而清游卻不相信,現在他的言兒必定做不出胡亂殺人的事,他甚至有了慈心。
他一旦有了佛心慈心就不會在響魂大鐘里灰飛煙滅,就算被人放到那下面去也可以有生還之機。清游不得不早做打算,因為他他必定要圓寂的,這一世他不可能陪伴言兒到老。
若是等自己走了,師父一定不會放過言兒,他要給言兒鋪好一切后路,讓他安安全全地下山去。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能夠滴水不漏地安排好一切。
兩個人又在禪房里躺了一會兒才起,清游難得的沒有去早課,反而去后廚幫忙,打算給寺里新來的小和尚們做一點可口的
點心。那些孩子都是遍地收來的孤兒,或者家里沒有了活路,由父母送上山的,有些人當十幾年和尚便會還俗,去山下過他們自己的日子,和女子生兒育女。
寺里也從不阻攔弟子還俗,能夠還俗的人只有一個緣由,那就是他本身就不是和尚命,只不過幼年時陰錯陽差或走投無路才有了佛緣,長大后便會走回他原本的路。也有一些是真正有佛緣的,不會下山,會生生世世地留在佛寺里,皈依我佛。
只是手里的棗泥餅還沒做好,門口的腳步聲急忙忙沖到眼前,鐘言慌不擇路地拉住他的手,直往外跑。清游從沒見過他這樣慌不擇路,連忙問“言兒你怕什么你慢慢說,有什么事我去處理。是不是馬仙來了”
“不是,不是馬仙”鐘言只顧得跑,馬仙早就不來找他麻煩了,因為大概在那些馬仙的心里自己已經死掉了吧。他們的仙家將自己傷得體無完膚,每個傷口都足以致命,若不是大和尚醫術高明外加寒潭陰氣濃重,自己早就變成了一灘膿水。
但是今日的大事比馬仙還要可怕,他的伴伴居然要跟別的人走了
伴伴的院子不近,兩個人氣喘吁吁到了門前,一眼看到里面有兩個人。一個是伴伴,一個就是當年給伴伴送雪絨糕的男子,如今兩個人已經收拾好了包袱,眼瞧著就要下山了這怎么能夠,鐘言立馬跑到他們面前,伸開雙臂攔住他們“不許走誰同意帶伴伴走了你到底有何居心”
“是你啊,我原本正要帶著伴伴去和你告別呢。”那男子先是行禮,隨后看向鐘言身后的清游,“是佛子說的,讓我帶伴伴下山去,帶他去游山玩水,看盡人間風景。”
“什么”鐘言回頭看了看清游,這話居然是大和尚說的他不相信,于是回過頭再問“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從不知道”
伴伴在寺里住了許久,雖然恢復了一些神智可仍舊慢慢的,走到鐘言面前拉住他“你別,別氣惱,周公子他是好人,你也是好人,你們都是好人。”
“我自然是好人。”鐘言生怕他再受委屈,“可他就不一定了”
“他是啊。”伴伴摸了摸鐘言的耳朵,滿臉笑意,“你別難過,我走之后會寫信,周公子會寫信。我要去看山水啦。”
“我不要我不要你走”鐘言并不相信什么周公子,但眼瞧著攔不住了,索性沖到清游面前質問,“到底怎么回事,你為何要相信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