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茉全身都在顫抖,手指抓著裙擺,驚慌失措。她在周家保鏢的帶領下到了病房,看到了一張已經空白了的病床。
“周子珩呢”
她死死握著那病床的欄桿,眼圈腥紅。
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猶豫著、在隱忍著。
阮茉哭了起來,
“哥哥不會死的對吧周子珩不會死對吧”
“周子珩怎么可以死他不是全天下最通天本事的男人嗎他明明才跟我表了白,表了白就死掉了,他這是準備逃避到底了嗎”
“”
十八歲的少女哭著說這些話,哭的稀里嘩啦,真的就覺得天塌下來了。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媽耶他們這是聽到了什么大老板居然跟一手養大的小姑娘表白了
聽到了老板的驚天大秘密,他們是不是要掉腦袋了
阮茉哭著哭著,腿一軟就要跪了下去。保鏢終于嚇了一跳,急急忙忙攙扶著阮小姐,要解釋道
“不是不是,阮小姐你先別著急”
忽然,病房套間的門被從里面推開。
周霧剛要問老板要不要給您找個輪椅,雖然周子珩傷的是胳膊,但感覺坐輪椅更嚴肅一些。可他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一下子就看到了外間里,坐在地上的阮小姐,以及快要哭了的保鏢們。
那一刻,周霧也差點兒要哭了。
周霧傷到了肩膀,周子珩是右側整個肩膀加整條胳膊,都打了繃帶。隔著幾米的空間,周子珩吊著右手臂。
似笑非笑望著那已經傻成了一團的小姑娘。
國內那邊暫且封鎖了消息,距離阮茉報志愿還有兩個星期。周子珩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突然就要在丹麥這邊住一段時間醫院。
阮茉也沒什么事,趕都趕來了,病房很大,周子珩又在丹麥有好幾處房產。周特助每天都累成狗,給老板的小寶貝搬運各種各樣的書籍到醫院里來。
住了幾日,病房變成了周子珩和阮茉的小秘密基地,周子珩躺在病床上看書,阮茉則窩在對面的沙發上也看書。
亂七八糟地看著,都是周子珩叫阮茉過去,剝一個香蕉給小茉莉吃,笑盈盈問阮茉,不再跟哥哥躲著啦
阮茉耳朵一紅,別過去腦袋。
什么嘛,明明是他躲著她
周霧帶著醫生進來,周助理是過來匯報工作,醫生則是過來給周先生換藥。
周子珩收好了阮茉吃完的香蕉皮,利落解開病號服的紐扣。阮茉把腦袋轉的更偏了一些,朝向更遠處的玻璃窗。周子珩看了她一眼,褪去右側肩膀上的一段衣服,跟周霧說著匯報的要求。
太陽光從窗簾縫隙里透過,直射到病房里面的病床。阮茉的目光順著那光線,慢慢又悄悄轉了一下頭。
陽光揮灑。
忽然,在那淡金色的光芒下
她就看到了一跳漆黑色的龍。
攀爬在周子珩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