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么才能更直觀地去見一次、哥哥的那個紋身呢
阮茉晚上不在醫院里睡,周子珩在丹麥有好幾處房產,挑了一個靠近漂亮風車的,讓小茉莉過去歇息。
第二天一早,阮茉破天荒地去煮了粥。
周子珩正在病房里批閱文件,一大清早周助理的目光就躲躲閃閃,周子珩剛要詢問周霧這是怎么了阮茉便提著紅色的保溫桶進來,輕輕地關了門。
小茉莉今天換了一身淡粉色的旗袍。
阮茉其實一直都不是很喜歡穿旗袍,每一次都能看得出是在遵循周子珩的意思才穿的,周子珩出差的時候她就換了全套的衛衣工裝褲,喜歡更自由自在一些。周子珩給她買了許許多多的漂亮旗袍,她只能勉強挑那么一兩件相對寬松方便的穿著。
然而今天她卻穿了一身往日完全不會見到的緊身修身款式的旗袍,面料輕薄質地順滑,還卷了長發。那過去總是盤起的烏發順著肩膀流落下來,用珍珠發卡細微別在耳朵后。長發盡頭是軟軟的胸,那旗袍實在是太修身了,腰肢勾勒的淋漓盡致,盈盈一握就易折斷。
旗袍的開衩有點兒高,露出了肉色的絲襪。
周子珩停下筆,望著小茉莉。阮茉好像會勾人,盡管她就是那么規規矩矩站在病床的那邊。
說不上來哪兒不一樣。
但就是,今天的阮茉,很不一樣。
周子珩問阮茉,保溫桶里是什么。
阮茉小心翼翼提過紅色的小桶,一圈一圈轉著上面的保溫蓋。
杯蓋打開,騰騰熱氣瞬間籠罩住了阮茉的臉。
一顆顆水珠霧氣,凝結在了少女狹長的睫毛上,和著窗外清晨的光,眼皮一眨,忽閃忽閃。
周子珩怔怔地看著阮茉,小姑娘捧著保溫壺壺身,拿出別在旁邊的折疊勺。
勺子展開,細細地舀出一些白色的米粥。米粥清香,還加了山藥泥。阮茉低頭吹了吹上面的熱氣,靠近了周子珩。
將那湯勺伸了過去。
“哥哥。”
“吃飯。”
“我喂你。”
“”
一連好幾天,
阮茉都按時給周子珩送粥。
不光送粥,
還每天都會換不重樣的旗袍。周子珩再覺察不出不對勁兒那他就不用再姓周了,他當即就撥了周霧的電話。
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霧支支吾吾,半天,才絕望地承認了道,
“那天,送小姐回莊園。”
“”
周助理回憶著那天的狀況
小茉莉也不知道從哪兒知曉的周子珩是因為她的緣故,才遭人暗算。雖然原因不是直接出自阮茉本身,可就是因為阮茉撕了程舒瑜,周子珩為了保護阮茉不惜跟程家翻臉,程家被迫退出那個極為重要的項目
周子珩才去找的歐洲合作方,而歐洲風險大,這邊似乎一直有人在盯著周子珩的性命,幾乎回回去歐洲,周先生都要經歷大小不一的無妄之災。
阮茉當著周霧的面,臉都哭花了,眼睛腫成了桃子,淚花一顆一顆往下掉。一路上她一直就在問周霧,哥哥究竟是不是因為她的緣由才出了如此事故。周霧從不知道原來一個女孩子居然這么能哭,還能哭得如此讓人心疼。可能是阮茉哭得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原本周老板不讓說不讓說的事情,周霧還是一個沒招架住。
在車上告訴了阮茉。
“也不能這么說吧,程家本來就過分了。”
“先生跟程公子之間,也是有大大小小的矛盾的。”
“歐洲這邊本身也亂,年年有問題。可就算先生這一次不來,明年肯定還會來的啊”
周助理小心翼翼地道,
“先生真的是在意阮小姐你的,所以阮小姐也不要責怪先生瞞著你啦”
阮茉哪能責怪呢
她靠在車玻璃上。
目光望向窗外。
一只只巨大的風車,四個輪片在慢慢悠悠隨風旋轉。
半晌,阮茉忽然咬住了嘴唇。
用胳膊堵住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