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見鶩大腦宕機,一下子失去了思考能力。
電話里,只剩下了薄見鶩短促的呼吸。
他握著手機,一動不動。
而另一邊,在薄見鶩將電話接通之后,剛才還嘰嘰喳喳,異常吵鬧的包廂,登時便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桁冗的身上。
眾人屏息靜氣,望著桁冗眼也不眨,豎起耳朵認真的側耳傾聽。
對于他們來說,桁冗是一個非常遙遠的人。
而至于薄見鶩,那就更加遙遠了。
桁冗是性子和社交上的遙遠,而至于薄見鶩,則是全方面的遙遠。
社交、性子、家世、能力等等
所有的這些,都令他們這些普通人望塵莫及,無法能夠觸及。
因為薄見鶩和他們不同系,所以這種遙遠的感覺便愈發的凸顯。
就好像天上的明月,只能遙遙的遠觀。
眾人灼熱的目光之下,桁冗神色平靜,波瀾不驚。
他有條不紊的開始解釋。
“我們這邊在同學聚會,坐莊請客的人是莊陽。”
“他約著要同學聚會的時候,說你也會來。”
“這會基本上人都到齊了,見你沒來,所以我順口問了一嘴。”
“他解釋說之前已經叫過你了,但是你工作忙,抽不出空來。”
桁冗一字一句的說著,如實的將剛才的事實一一轉告給了薄見鶩。
而另一邊,莊陽的面色漸漸赤紅。
他心下惱火,想要動怒和桁冗發火,可奈何他嘴里的每一句都是事實,沒有一點胡編亂造,莊陽就是想要發火,都找不到一點借口。
這邊,桁冗握著手機,神色從容的繼續說著。
“他現在發展的不錯,是一家大公司的高管。”
“大家讓他給你打電話,讓你抽空過來,說相信你不會不給他面子。”
“剛才他給你打了電話,不過沒打通。”
“于是李一魚要了你的號碼,讓我來給你打。”
寥寥的幾句,莊陽的臉色是赤橙黃綠青藍紫變了又變。
這會,莊陽的臉色簡直好看極了。
“有必要講的這么詳細嗎”莊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訕笑道。
莊陽話落,李一魚當即便出聲反駁道“當然要詳細的解釋清楚情況了,難道就直接一句我們這邊在同學聚會,你來不來,這誰聽了都要立刻把電話掛了。”
“可有些話我覺得壓根就沒必要說吧。”
“哪些話”李一魚立刻追問。
莊陽表情一僵,立刻便沒了聲音。
電話的另一頭,過了好半晌,薄見鶩才好似終于找回了自己的三魂六魄。
“原來是這樣。”薄見鶩握著手機,面頰有些發熱。
他大腦的思考能力依舊沒有恢復,但言語能力至少已經正常
了。
“你現在有空嗎。”
“有”
電話那頭,薄見鶩飛快地應,同時跟著一下子挺直了背脊。
“同學聚會要來嗎。”
“要。”薄見鶩沒有絲毫猶豫,果斷應聲。
薄見鶩握著手機,心下飄飄然,幾乎已經快要找不到自己了。
他如夢似幻,只覺得自己宛如置身于美夢之中。
不管是他竟然接到了桁冗的電話,還是桁冗主動給他打電話的這件事,于薄見鶩而言,是一件連做夢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剛才薄見鶩還在因為連續的兩個陌生號碼突然前來騷擾,而感到一度敗壞的心情,現在只剩下了一片的春風蕩漾。
桁冗淡淡的嗯了一聲,接著扭頭看向身側的李一魚。
“李一魚,這個餐廳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