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見鶩下意識如實地回道。
桁冗頷首了然,利落地轉身邁腿下車。
目視著桁冗離開的背影,薄見鶩心慌意亂,手指冰涼。
他腦中空茫,下意識也跟著一塊下了車。
時隔多年,好不容易能夠再次相見,他不想就這樣分開
如果就這樣輕易的分開,他恐怕一輩子都會難以釋懷。
夢寐不忘,始終耿耿于懷。
可能說的他都已經說完了,他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么。
倘若大學時,桁冗和他關系交好,他還能拉著對方一塊緬懷過去的大學時光。
但事實不是。
現實是,大學時,桁冗和他的關系,生疏冷漠的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所以他找不到任何共同的話題。
而桁冗和他唯一的聯系
大概也就只有他單方面暗戀他多年的這一件事了。
薄見鶩惘然若失地跟在桁冗的身后。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么。
他只是不想就這樣分開。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桁冗站定回頭。
薄見鶩的腳步跟著滯停。
桁冗挑眉,露出一個困惑的眼神“”
薄見鶩面色發燙,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送你回去。”
桁冗想也不想,“不用。”
薄見鶩張了張嘴,本下意識想說夜晚一個人回家太危險,可他的視線余光里,周圍燈火通明,不遠處的方向,更是有老頭老太聚在一塊慢悠悠地晃著手中的扇子,聊著天。
不止如此,頭頂上方,監控探頭隨處可見。
看著不能再安全了。
薄見鶩便沒了話。
還未能說出口的話,只能默默地吞回到肚子里。
薄見鶩絞盡腦汁,想著借口和話題。
絞盡腦汁想了好半晌,他才終于憋出了一句,“你什么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
“大概沒有。”桁冗再次毫不留情地回絕,“我工作忙,很少放假。”
“那”
“你的工作應該比我更忙,更難有空。”桁冗慢條斯理,有條不紊,“既然工作都很忙,抽不出空,吃飯這件事還是不必了。”
薄見鶩啞然,無法反駁。
冷靜、從容、理智。
宛如銅墻鐵壁一般冷漠,
,
禁欲疏離,但正是如此反倒讓薄見鶩心下更為沉迷。
越是難以接近,反倒更讓人為之著迷。
畢業多年,在步入社會之后,氣質更加沉淀,桁冗便也便看著更加的禁欲。
好喜歡。
只是這樣直直地看著,什么也不做,都讓人好喜歡。
時間并沒能磨去薄見鶩的感情。
他依舊喜歡他。
比大學時還要更喜歡。
看著薄見鶩靜靜地立在原地,不肯離去的模樣,桁冗淡淡道“不用送我,你回去吧。”
薄見鶩抿了抿唇。
頭頂上方,路燈昏黃的燈光揮灑在了他的頭頂之上。
他卷長的睫毛在白皙俊美的面頰上投映出了一片濃密的陰影。
“之前你在餐桌上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現在回答還來得及嗎”薄見鶩鼓起勇氣,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