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紙的原料樹皮到處可得,剝皮后的樹枝也能燒火,有個竹簾便能抄紙,每個家庭都能做,耗費的不過是時間罷了,打鐵和燒陶都需要建窯,還需要壯年勞力,到時候這東西算是哪家的
再者說,公子心善,愿意教村里小孩讀書寫字,到時有了紙,這里的孩子也能用上紙了。
村民們說好后,蕭君澤便同意了,他雖然知道古法造紙里邊的各種泡水,但做為一個受后世洗練的工科玩家,他怎么可能遵循純粹的古法
當下便用小鐵柱代替滾珠,手搓了幾個劣質承軸,以小溪為動力,做了一個水車石磨,讓他們擁有了一個水力紙漿機,還大方地告訴他們要怎么添油維護。
在這個石磨面前,村民們每天采集的灌木樹枝上的樹皮根本不夠用,他還做了一些用草木灰加石膏,弄了一些土法水泥,把那一面的墻壁薄薄地找了一層平,方便他們曬紙。
機械紙漿這點工科的小小震撼,讓蕭公子的聲望瞬間就超過了魏道長,村人每天從他身邊經過時,都目帶崇敬。
蕭君澤的小院門口更是像快遞點一樣,稍微不注意,便有豆子、料理好的青魚、剝好皮的兔子、一兩個還帶著溫度的雞蛋、山里野果、蘑菇等等。
他倒也沒有拒絕,把許大許二邀來,教他們做菜。
不過許大是個木頭,調料的份量、食物的火候是一個也學不來,倒是許二只聽蕭君澤指點幾日,便練出一手不錯的刀工,做出一道油炸松鼠魚,各種調料也爛熟于心。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些胡椒、花椒、孜然、糖都是珍貴之物,他們離開時帶得雖多,但也就夠再吃幾個月了。
“不必擔心,回頭北方的皇帝要來這附近,到時獻幾個玻璃珠,找他換就是。”蕭君澤坐在坐椅上,從旁邊的小碟子拿起炸香的小鯽魚,仔細地吃起來。
許二疑惑道“大軍南下,您不擔心么”
蕭君澤微笑道“孝、咳,拓拔宏是個好人,他的軍隊,還是有幾分軍紀的,放心吧。”
按歷史書上記載,孝文帝不但沒有擾民,還讓人把軍糧分給一些老弱病殘,口碑真心不錯。
許琛微微皺眉“哪有不搶不殺的士卒公子還是小心為上。”
蕭君澤點點頭,倒不怎么擔心,這村子如今已經轉行賣紙了,又沒有糧食,軍隊搶掠也搶不到這里來。
他起身,伸長脖子,去看了兩個徒弟的數學作業做得如何了。
嗯,兩個小學雞學的挺快,已經能背完九九乘法表了,做的作業也很認真。
“做完認真檢查,先做完且全對的我給你們一盤小魚”蕭君澤鼓勵他們。
兩個小孩子本能地吞了一口口水,看著那盤炸得酥脆的小魚,對視一眼,都露出雄雄戰意,埋頭苦戰起來。
蕭君澤很滿意,又去尋了魏知善。
做為一個自帶資金、又能研究、又能教學生、又能出成果的學生,蕭君澤自然滿意。
但才進魏道長的實驗室,便看她正皺緊眉頭,伏案書寫。
“阿善你在寫什么”他走過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