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北岸如今將士稀少,他們若是做舟,會不會悄悄跑了”拓拔璨有些猶豫。
“他們跑了,也是給南人增加負擔,南人必須賑濟,還要擔心他們變成流民,損了如今大局,你難道還舍不得這幾個奴隸”蕭君澤皺眉反問。
沒有沒有,你說的有理,按你說的做拓拔璨立刻道。
“還有,”蕭君澤低聲道,“如今我軍孱弱,需要嚴守,你得調整布防,另外,收拾一下,如今刺史與諸將皆不在此地,你不能露出一點驚慌,才能穩住軍心
“貍奴,你說的對,我要抗起這重任”拓拔璨感動極了,“謝謝你。”
蕭君澤無言地看著他,一時對他有了微小如燈火般憐惜,他伸手摸了摸大狗的頭“快去忙吧,有拿不住的事情,我來幫你想想。
好這個十五歲的少年被一番指點,立刻起身,掌起長戟,一派英雄模樣。
蕭君澤微微搖頭,欺負小孩子,一點難度都沒有,毫無成就感呢。
青蛛在一邊將公子包在身上的厚皮裘打開,重新鋪好床,抱怨道“這將軍未免大不知禮儀了些,竟然
強闖你的營帳。
“我又不是女子,讓他闖了便”蕭君澤看著青蛛那有些不對臉色,皺眉道,“我還小,不用在意這點小事
青蛛神色還是很不贊同“夜深了,公子先歇著吧。”
“放心,他如果有歹心,我保證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蕭君澤嘆息一聲,不能急著睡,等會他會回來的。
他在對方最慌亂時為他定下心神,不管北魏主力那邊有沒有傳來消息,他這時肯定會抓住救命稻草,在他這里尋求心靈安慰,否則他何必在這小子身上花費那么多時間。
青蛛疑惑地看著門外一眼,雖然外邊還是一片漆黑,但他相信公子判斷,立刻如臨大敵,重新掌
厚斗篷把小公子包好,連狐皮帽子也戴著整整齊齊。
不止如此,他還用營中的炭火燒上了水,準備給公子暖暖身子,這天寒地凍的,可不能讓公子染上風寒
過了快一夜,天亮之時,拓拔璨果然又回來了,還掌著一封軍報,神色慌張“貍奴,貍奴,你快幫我看看陛下這信,我拿不準
蕭君澤按住他的手這是陛下手諭,我不是軍中之人,你不應給我看。
拓拔璨沉默了一下,認真道“那我說你聽,便不算你看了,放心,貍奴,我答應過你的,若有事情,我來護你
蕭君澤見補丁都已經打好了,便沉默了一下“既然如此,你說吧”
拓拔璨于是立刻道“陛下親領三十萬大軍南下,正在壽陽與南齊交戰,一時不能破之,說等攻下壽陽,鐘離之危自解貍奴,陛下這是,這是不想救援了么
說到后邊,他語氣幾乎要哽咽了。
蕭君澤倒是不意外,北魏皇帝帶三十萬大軍南下,奪得壽陽,便能大舉南下,可那壽陽哪是那么好打的,于是勸慰道“這是陛下一時無法分身,但你不要心急,最多再過幾日,他們便會順水南下,來救援郡王。
雖然不記得細節,但他知道,歷史上拓拔宏幾次南下,都是損兵折將,沒一次成功突破淮河。
這種帶兵水平,也別想什么一統天下了,再說了,那皇帝,最會自己找臺階下,打不下壽陽,必然會用救援的
名義來順水而下,看看能不能從鐘離這破防。
真的么拓拔璨期盼地看著他。
“真的,”蕭君澤摸了摸他的頭,很快,你就會收到新的手諭了。傻孩子,我可是開了歷史掛的,到時就能讓你知道什么叫,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