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放空思緒,梳理自己最近的行動,免得出現錯漏。
這身體強大的恢復力給他足夠的支持,他如今已經可以憑借著敏捷和瘦小的身材,和那些武將打上幾個來回,雖然不多,但不積跬步,何以千里
就像他如今要做的大事,也是要耐得住性子,俯得下身子,蟄伏是為了積蓄力量。
今天見到拓拔宏,也如他所料,并沒什么意外,那個年輕的帝王,志向高遠,在任何時候都能擺出禮賢下士的模樣。
等他再觀看幾日沙盤,必然有不解之處,到時便會來詢問他了。
他初次見面,不能顯得太主動,他年紀太小,口舌上表現的再厲害,也會被人輕視。
得一點點把自己的能力表現出來,讓對方真心驚嘆,才能真正引起他重視。
畢竟上趕著不是買賣
今天表現沒什么問題,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一曲吹畢,他放下竹笛,凝視著河岸,準備先行回去。
就在這時,旁邊有人輕聲道“這旋律,宛如天音,只是不知道是哪支曲子”
那是很好的聽的聲音,雖然帶著一絲沙啞,卻像是樹梢與夜風最溫柔的相逢。
蕭君澤緩緩轉頭,便見到一名白衣青年,寬袍廣袖的漢家衣衫讓他更顯清瘦,眉似遠山,眸似明月,明明是美艷妍麗的容貌,卻有著清風明月般的純凈,秋水長天似的溫柔。
蕭君澤敢說,就他如今見過的人里,這是最好看的一個。
不過對方明顯也怔了一下,被眼前少年的清純美貌驚到,眼中是掩不住的驚艷。
“這曲子,叫故鄉的風景。”蕭君澤隨意答道,當u主嘛,總要學些才藝,哪怕吹得不是那么好,也可以假吹,但至少指法要按對,給蕭衍的十二平均律也是那時候學的。
“故鄉的風景。”對方輕念著這幾字,輕嘆了一聲。
“夜里風涼,你一個病人,早些回去歇息。”蕭君澤提燈走近幾步,看到他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一看就是燒的不清。
“你一個小孩兒,才不應出來亂跑,”那青年微微一笑,悵然道,“我病了許久,實在躺累了,這才悄悄出來走走。”
“既然病了,就聽醫者囑咐,別給大夫添麻煩,”蕭君澤微微皺眉,“我走了。”
“別急啊,”那青年微笑道,“我喜歡你那曲子,能將譜子給我一份么,我能幫你達成一個愿望。”
“我的愿望是宰執天下,你能做到嗎”蕭君澤反問。
對面的青年微微一怔,隨即輕笑出聲
“小友真是志向遠大,
這事,
我還真做不成。”
“所以,不要輕易許諾,”蕭君澤看他又輕咳了幾聲,道,“行了,你想要曲子,我回頭寫一份給你,快回去歇息吧”
那青年含笑道“多謝小友,今天聽說拓拔璨身邊,有一神童,才思敏捷,風姿無雙,想來就是你”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拓拔璨有些緊張的聲音“貍奴,你怎么還不回去”
蕭君澤一轉頭,就見拓拔璨慌忙地跑過來,一把拉住他的手,與他行禮道“秘書佐郎拓拔璨,見過南平王,小奴不知規矩,多有冒犯,南平王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