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交談事物的人,聲音瞬間小了,周圍的路過的侍從不自覺地屏住呼息,像是害怕驚動了薔薇上的蝶。
蕭君澤在廊下等著召喚,也被動聽了一耳朵,差不多就是一個老師勸問題兒童,說你是太子,要有太子的德行,要節儉、要多讀書,騎馬什么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不讀書,馬騎再好也沒有用,東宮有風扇了,還要什么冰扇啊,您是太子,不能沉迷享樂,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勞其
然后太子便怒罵,說都是你們這些漢人搞事情,在平城從他不苦夏,明明天下安寧的,就是被你們搞出事情來,現在連他吹個扇都唧唧歪歪,你這么懂太子德行,那太子讓你來當好了
對面的人連呼不敢,然后又車轱轆話,說太子應該怎么樣怎么樣
蕭君澤心說這些夫子,還有著天地君親師的包袱,教普通孩子可以打可以罵,教這種熊孩子就不能是這種辦法啊。
于是過了好一會,一名二十出頭,眉心緊蹙的官員從殿中走出,一眼便看到了一名白衣少年,抬眸對視,便落入一對黑如點漆、清澈如秋水的明眸之中。
等看清少年全貌后,縱然他見多識廣,也不由得皺起眉頭,他以為馮司徒已經是殊世少見的妍麗,可今日一見,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于是眉頭便皺得更緊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你隨我來”
蕭君澤隨他進去。
今年十四歲的太子的正坐在馬扎上,他體態肥大,不習慣跪坐,加上嘴邊的一圈胡子,看起來不像十四歲,倒像個十八九歲的成年人,看蕭君澤進來后,忍不住冷笑道“果然是馮家人,親不親的,個個都是美人。”
蕭君澤眨了眨眼,用最純凈無辜的語氣道“草民君澤,見過殿下。”
說完,俯身下拜。
他畢竟年紀小,這樣恭敬,倒顯得太子十分惡霸了,他冷冷道“你為何不把冰扇獻上,是覺得孤不配么”
蕭君澤微微搖頭“回稟陛下,草民只是無意中做出一個冰扇,還不懂其理,想再研究其理,若不能尋出原由,便給阿兄用。”
拓拔恂走上前,看著這少年“你不過是才認識他半年,就阿兄叫得親熱了”
蕭君澤瞬間不喜,皺眉道“白首如新,卻扇如故。你這樣的人
,根本不懂什么叫知音”
“大膽”
“大膽又怎么樣,”少年歪了歪頭,驕傲道,“你弟弟都打不過我,你想治我,是用從陛下那得來的太子位來壓我嗎”
拓拔恂大怒“你打得過老二,是他廢物,不是你厲害,孤若打你,才是真欺負你”
“那你叫我來,就是想欺負我么”蕭君澤不屑地問。
拓拔恂一時卡住了,惱道“自然不是,我要你在東宮,弄一個如那商戶般的內室,你速速做來,否則別怪我無情”
“好”
“嗯”拓拔恂怔了一下,隨即道,“還算聰明。”
“你得先付錢。我不要多了,一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