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蕭君澤點頭,然后問道,“那你可還記得,先前征收鹽務時,答應我條件”
元宏微微皺眉,露出沉吟之色。
先前鹽務時,他答應的很順,但他是知道攻下襄陽的難度,所以其實并沒有放在心上。
萬萬沒想到,如今君澤用出的利器,還真的有可能攻下襄陽城。
若是真拿下襄陽,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襄陽的重要性,不言自明,以君澤的年紀,根本不能服眾,朝廷中必然是一片反對之聲,他也很難放心。
但如果直接拒絕,他也做不出來,一是若能攻下襄陽,君澤必然是首功,二是君澤這樣才華驚世、洞悉世情的人物,他更想放在身邊,等他大一些,再出任相位,若是不允,讓君澤與他離心,那麻煩可就大了。
所以,在思考數息后,他凝視著君澤,認真詢問道“你要刺史之位,自然可以,但都督襄陽諸軍事,卻是不能給你,朝廷必然會放一位將軍,這,你可愿意”
“派誰”蕭君澤問道。
元宏思索數息,問“元英如何”
這也是朝廷重臣,是太武帝拓跋燾的曾孫,也算是朝廷拿得出手的將領。
“沒問題,”蕭君澤隨意道,“你別說我欺負他便是。”
元宏不由頭痛。
元宏狼與君澤狽商量好了利益分配,蕭君澤這才微微一笑,對身后的明月道“告訴兒郎們,出征了”
在寒冬臘月之中,北魏又重新拿出了先前在宛城和南陽拿出的新武器。
但這次,樊城守將曹虎已經知道這武器的厲害,在城門之后壘起了一丈多厚的沙石,將大門死死封住。
第一波投石機落在城門之上,卻沒有
什么效果。
但這在蕭君澤意料之中,他立刻改變戰略,讓投石機對準了城墻的西北角。
城墻拐角處雖然厚,但卻最為脆弱。
城墻下,工兵們正揮汗如雨,數人用滑輪組,喊著號子,將巨石拉到炮錘之上,三個學生重新校對位置后,這才按動扳機,將繩子放開。
一瞬間,彈出繩子甩出了一聲音爆,將旁邊的石頭投出一道白痕,幾乎同時,巨大的圓石也猛然飛出,重重打在城墻一角。
那城墻西北角,已經被打得傷痕累累。
這一枚石炮,猶如最后一根稻草,打入墻中七尺之深,而城墻的北角也終于承受不住,墻體坍塌,變成一個陡坡,墻上防守,頓時也出現一個巨大缺口
一瞬間,城下的將士爆出怒喝,拿起盾牌,頂著箭雨,向那小小緩坡沖殺過去。
而旁邊,投石炮已經落在旁邊城墻上,讓本就搖搖欲墜的一片墻體,也有了垮塌之勢。
守將曹虎大驚失色,幾乎沒有多加考慮,便帶著城上的守軍,快速退出了樊城,順著浮橋,逃入了襄陽城。
北魏大軍一時擔心是誘敵深入,擔心有詐,還真沒去追,
直到他們堅定地將浮橋燒毀,完全將北邊的城池和民眾拋棄,沒有一點猶豫的,元宏這才懊悔地拍起大腿,后悔沒有一鼓作氣,將這些人拿下。
否則,要是成功了,襄陽也必是囊中之物了。
蕭君澤卻沒有理會這些,他正跟著許琛,來到樊城中的一處民居。
元宏治下,士兵不許掠劫,所以入城之后,除了索拿一些南齊大將,并沒有如何擾民。
這也是蕭君愿意幫他攻城的原因如果這些將領攻城便要劫殺一波,他的投石炮可能落點就在友軍的頭上了。
許琛推開房門“公子,他就在這里了。”
蕭君澤點點頭,凝神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