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澤本來還有點擔心謝家舅舅會不習慣,誰知這位舅舅把姑娘的模樣表現得入木三分,走路里釵環整齊,都不會相互撞擊,一派大家閨秀、名門貴女的風范。
他于是好奇地問為什么
“我幼年時,體弱多病,父母擔心養不大,便將我做女孩養到十歲,”謝川淼有些懷念地撫摸了一下發上的金釵,感慨道,“回想起來,那時都是阿姐給我梳的小女兒的雙丫髻。”
蕭君澤一時有些茫然“這些發髻還要分年紀”
謝川淼微笑道“這是自然,如魏道長給我梳的,便是傾髻,將發盤于一側,以示順服主君,是已婚婦人裝束。”
蕭君澤一邊覺得話中有話,一邊又覺得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不過這樣也好,蕭君澤淡定道“那便隨我去軍中,南朝許多事,我還要向你請教呢。”
謝家雖然勢微,但門第還在,能知道不少朝廷的消息,他要往南朝布局,當然要知己知彼,隨時問詢,否則,也不必讓這位舅舅跟在他身邊幾天,直接每天抽點時間去尋他便是。
有了這些情報,才更容易套路蕭衍。
蕭君澤帶的這位女侍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這出兵快小半年了,那位女侍是真的美貌,一看便是南朝名門所出,按理,這種官家女子是戰利品,是可以被軍主賞賜給手下的。
蕭君澤對外宣稱這是他失散的母家族姐,流落他鄉,能遇到真的不容易,你們就別想多了。
好在這個時候,全軍上下的注意力都在如何攻下襄陽城,立下大功上,這事也就是稍微驚起一點波瀾,便消了下去。
襄陽城與樊城一河之隔,魏軍要攻下襄陽,便必須渡河。可冬季渡河兇險,很容易被伏擊,所以渡河點選在哪里,便十分重要了。
軍中為此吵成一團。
元宏倒是又開始發技能,讓人寫了長長的檄文,讓曹虎不要負隅頑抗,我已經占下了樊城,取你性命就在頃刻之間,你要想清楚。
不過曹虎對此連個回信人都沒有,完全像烏龜一把,誓將防守進行到底。
于是,在臘月二十日,北魏大軍開始渡河,蕭衍、崔景慧等人試圖半渡而擊之,但北魏大軍分成了三波,分別渡河,蕭衍等人兵力有限,最后也未能成功阻止北魏大軍渡河。
還有附近的豪強招攬了一萬多人,在城外建立營壘,想要防御北魏軍隊,但可惜的是,北魏只派出了一名偏將,便將這支隊伍拔除了。
在解決了攻城這個難題后,北魏大軍如今已經很飄了,都感覺自己天下無敵。
但這個想法很快在襄陽城下遇到了重拳。
這次,雖然北魏大軍有重炮,但同樣招數使用太多,便會被針對,在這一個多月里,襄陽在城墻上掛了許多木架,架上堆疊了大量草袋,巨石轟上后,木架與草袋大大緩解了沖擊力,雖然在重炮猛攻下,這些木架與草袋很快便掉落下來,可是他們卻能及時
補上做為雍州最大城池,他們不缺少這些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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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圍攻襄陽這幾日,蕭君澤倒是頗為悠閑,帶著謝姑娘游覽樊城、還在襄陽城東的魚梁洲釣魚,圍觀大軍以巨石攻城,品嘗冬季的羊肉湯鍋、還有各種面食。
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在魚梁洲東邊茶田。
“這是去歲,我讓許琛在襄陽驅人種的茶園,”蕭君澤指著城東那足有千畝的茶園,“這些茶苗雖然剛剛種下未久,但過上一兩年,必然日進斗金,到時賣去南朝,還需要阿淼你來相助。”
在外邊,他當然也不喊阿舅了。
謝川淼點頭“這是小事,但茗茶之物,荊州、揚州皆不缺,怕是難以賣起價啊。”
蕭君澤笑道“此事容易,只要阿淼你做些詩詞,再吹些喜茶之風,必能將此物帶火。”
說罷,便拿出一些細茶,給他講了打篩、點茶之法這些他本來不太了解,不過先前網上刮起一波點茶風,什么用茶沫做畫之類的法子,他當然不知道很細節的東西,但就憑知道的這些步驟,就有足夠的麻煩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