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澤立刻否認“沒有,不是,那詩不是我寫的,是我讓一個叫李白的幫手寫的。”
蕭衍卻只是微笑道“前些日子,那謝川淼在茶會上,以詠茶之詩得世人贊賞,公子又是能寫出名篇,自成一家之才,你我之間,既無秘密,也無防備,是知己,又是知音,何必遮掩呢”
蕭君澤也覺得自己這反駁反而顯得掩耳盜鈴,不由嘆息“腦補是病啊罷了,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先回江陵吧。”
蕭衍也知道自己諸事在身,這次能見到君澤,就算是不虛此行,于是便也同意。
君澤送他們主仆出門,周圍的幾名侍衛也圍上前來。
當然,正門是不可出的,還是要走側門,他可不想遇到元英,到時被問東問西。
只是走出院中偏門時,他正好看到桓軒在門外等待,便微微搖頭,示意不要說話,將蕭衍送到院外。
等蕭君澤送走蕭衍,回到內院時,就看到蹲在樹下,眉眼低垂的少年。
“桓軒,你怎么樣了在牢里有沒有受傷”蕭君澤關心地蹲到他身邊。
桓軒這才抬起頭,眼眸里帶著淚光“阿蕭,他怎么可以這么對你”
蕭君澤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微笑道“你想多了,我剛剛只是送客出門,陪客也只是喝喝茶。”
嗯,雖然他上輩子只喜歡男人且蕭衍也長得不錯,但畢竟年紀大了,他不吃這一口。
桓軒還是為喜歡的人難過“可阿蕭你這么好的人,刺史大人怎么能讓你去陪客呢你學識廣博,還擅長音律,你該去朝廷,為一地主官,而不是生死由人”
蕭君澤摸了摸少年的頭,安慰道“這世道,又有誰不是身不由己呢,做好自己事情,于心無愧,就已經足夠了,想太多其它,也是徒增煩勞罷了。”
說著,他把桓軒拉到一邊,坐在石桌邊“來,給我講講,這一個月,襄陽城是什么樣子。”
桓軒更難受了,阿蕭這樣的人,連門都出不了,明明只是一墻之隔,也要詢問于他。
但講還是要講的,于是他思考了數息。
這幾日聽說刺史有恙,讓游擊將軍斛律明月和大將軍元英暫管了政務。
“沒有刺史主政,襄陽城的小吏們便有些懈怠,糊弄著那斛律明月,”桓軒說話時神色復雜,他不喜歡刺史,但也不
能不承認這是個好官,“吃拿卡要,收些進城稅便罷了。他們還相互幫瞞,侵占商鋪,魚梁洲的許多的山民,都被趕回山中,讓鄉吏們招自家兒郎過來”
蕭君澤一怔,詢問道“先前刺史讓他們從鄉中出役,他們不是不愿意么”
桓軒冷笑道“先前他們以為是丁役,自然不愿,后來知道開荒能吃上白面豆腐,便覺得大虧,趁著斛律明月好騙,便說是大陽蠻主招丁回去種麥,實則將他們的名額換去。”
然后他又說了很多刺史不在時,城中亂像,蕭君澤聽得微微皺眉,倒也沒有生氣。
桓軒有些疑惑“阿蕭,你不覺得這些人罪大惡極么”
蕭君澤搖頭“對刺史來說,只要城中百姓尚算安穩,明月就算盡到責任,他本就是武將出身,不能要求太高,至于更換丁役,誰做不是做呢太陽蠻吃的虧,會有蠻王來襄陽找我、家主君,討個說法。吃拿卡要這點事,刺史回來,也會整頓,總體不算什么大事。”
桓軒更疑惑了“啊,還、還能這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