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有明月在,你手下不給錢的,都被他抽了。”蕭君澤悠然道,“在我那邊,這些小販,也是要交稅的,收了稅,自然要保護他們。”
于是兩人又討論了一個稅收和完整規則的對發展商業的好處。
十二月初,蕭君澤來到洛陽。
馮誕親自到城門外來接他,這位兄長氣色尚可,眉眼間溫柔依舊,看到君澤的第一句話是“阿澤長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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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蕭君澤洋洋得意,“我未到十六,還能再長,再過兩三年,我便能比陛下還高了”
在他的精心膳食下,身高破一米八,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那我便等著,快來吧,”馮誕拉著他,“我備了家宴,為你接風洗塵。”
蕭君澤點頭,一邊的元英十分知趣,與蕭君澤約了下次再聚,便離開了。
馮誕引著義弟回到府上,后者便在院中見到了不是很想見的人,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如今年末,正是諸事繁忙之時,陛下你若有空,不如在宮中多多休息。”
元宏微微一笑“阿澤這算便見外了,阿誕家宴,哪能少得了朕”
蕭君澤翻了個白眼,走進入屋中,又見只有兩個桌案,便在下座坐了,盤腿休息。
他在襄陽用的都是椅子,但在洛陽,還是以跪坐桌案為主流,他才不要跪著呢,傷了膝蓋,長不高可就虧大了。
元宏也不介意這點無禮,坐在君澤身邊,大吐起苦水。
先前君澤去襄陽時,將平城、河陰的工坊都賣給了宗室和世家,那些玻璃、陶瓷、純鹽、燒磚泥、煉焦、煉鐵的技術,也隨之擴散開去。
在元宏看來,如此一來,當是百業興旺,能產出大量財物,換來遼東、南國、草原上大量財物才對。
然而事實正好相反。
這些工坊的產量相比君澤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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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次品繁多,草原諸部更是寧愿多花些錢,多費些工夫去襄陽購買鐵器茶葉,也不愿意在洛陽就近購買。
更不必說各地工坊的逃奴大增,與草原諸部的沖突也漸多,一些鮮卑帝族攻伐小族,掠來奴隸賣給各地世家,世家們在莊園修筑工坊后,產物堆積,卻販賣不出去,有時還會為了交易私下里手段頻出。
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河陰諸多工坊,居然進入了虧損之中要知道,在君澤手下,這些工坊不說富可敵國,也能說是日進斗金,怎么會短短時間里,就變成這個樣子
所以,元宏把君澤叫回來,就是想知道,這到底是什么原因,又該如何解決。
“還能是什么原因,”蕭君澤給元宏解釋,“這歸根結底,還是一個讓字。”
“貨物要銷售出去,那生產的工坊,必須要給批發商、額,就是購買者,留下足夠的利潤,”蕭君澤細細解釋,“既然種谷背石可以是勞作,織衣抽絲可以是勞作,那商人,將一物千里迢迢送到另外一處,又怎么能不算是勞作呢”
“如果沒有利潤,他們為什么要冒著風險和辛苦,將你的貨物送到他鄉沒有他們將貨物送到他鄉,僅憑這洛陽周圍,哪來這么多人能吃下貨物”
“他們用高價把草原人和仇池、隴西、遼東的商隊嚇去跑,發現貨物積壓時,又對周圍人低價出售,實在是鼠目寸光。”蕭君澤輕蔑道,“我聽說咸陽王元禧掌管少府后,苛刻匠人,取消薪酬,鎮壓工戶,如此行徑,憑什么讓匠人認真勞作,保證物件完整出些次品,不是人之常情么”
元宏苦笑道“話雖如此,但世人逐利,也是常情,元禧屢次上書,說你人脈聚集草原諸部,拒購少府器械,要朕將襄陽的工坊,也收歸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