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明月微微搖頭“沒有,只是,屬下總覺得有些不安,以前跟著您時,從未有過這等感覺,那位陛下死不死,就真的那么重要么要您親自去”
蕭君澤沉默了一下,輕聲道“要真說起來,也不是那么重要,但若不去,那就沒什么參與感了。”
明月更疑惑了。
蕭君澤輕笑一聲,他抬起頭,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緩緩道“明月啊,我這人,總是找不到什么活著的感覺,這人世間于我,輕如鴻毛,只是親自去參與,去體會那生死之間,命懸一線間,改變命運的快樂,才讓我覺得,這世界上,活著也挺美妙。”
斛律明月沉默了數息,輕聲問道“主上,您,沒有重要的人么”
蕭君澤笑道“怎么會呢,你和阿曜,都是我重要的人啊。”
斛律明月搖頭“不,不是,我和他,對您很重要,但不是那種重要,所以對您,我們不重要”
蕭君澤看著失落的明月,主動上前,擁抱住這位已經長大的少年“重要的,明月,你是會保護我,也是我想保護的人。所以,我離開的時候,你要守好我們的家園。”
斛律明月微微低頭,少年五官沒有年少時的柔和,已經變得深邃俊美,但臉上的欣喜,卻怎么也掩蓋不住。
于是蕭君澤松開手,回房,輕輕關上門。
斛律明月心情也明快起來,少年心思單純,他得到的答案也許不是最想聽,但也足夠了。
唯一可惜的,便是不能和君澤一起北上,畢竟襄陽之地,需要有人鎮守。
同一時間,洛陽城。
元勰回到了洛陽時,沒有先去自家宅邸,也沒去看那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而是去宮城,見自己在重病中的兄長。
按左右所說,兄長最近病情加重,已經病了七八日,大司徒馮誕親自侍藥,不見左右,甚至不見太子,朝廷之事,幾乎全托付給了馮司徒。
他的步履匆忙,一路風塵,面帶憂慮,稟告了自己的來意后,不由心中憂慮,如今連太子都見不得陛下,他又能不能去見兄長一面呢
想到小時兄長對他兄弟的關愛,雖然比不上和馮誕關系,可那是真是他記憶里最美好時光,他像一棵大樹,擋住了所有風雨
他守了許久,發現周圍宮人都已經退下,也沒有人來回稟,于是更加憂慮。
就在他坐等了快三個時辰,已近深夜時,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元勰猛然抬頭,便見自己家兄長正站在門前,不由揉了揉眼睛“皇兄”
元宏走到他身邊,看著他弟弟身邊那沒有動過一口食物,神情帶點嫌棄,又帶點感動“是朕。”
元勰忍不住上前,仔細打量“您、您沒病”
“先前病得厲害,好在你送來的神藥有效,半月前方才好轉,”元宏隨意道,“但這些日子,朝中倒是有不少人蠢蠢欲動,朕索性便多病幾日,看看會有多有兔子忍不住跳出來。”
元勰表情頓時扭曲。
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