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澤計算了一下時間,元恪脫困的消失肯定還沒那么快到元勰手里。
他起身拿筆,寫了我已經脫困,現將元恪安置在桓叔興處,可放魏知善南歸等寥寥幾字,便收起來,遞給的崔曜“立刻去給洛陽暗哨傳書,將我的這手書送到。”
他設過幾個信鴿哨站,主要通信就在襄陽到洛陽、襄陽到建康,但不是大事,一般不會動用這些信鴿。
崔曜知道輕重于是出門,去安排此事。
而這時,斛律明月的幽怨的目光才終于引起了蕭君澤的回應。
“明月啊”蕭君澤立刻露出愧疚之色,拉著明月的手,“這些年,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你不會怪我吧”
他在北朝鬧出這樣的大事,北魏的高層肯定是瞞不住的,斛律明月當然也是一并知曉。
難得他家明月還愿意每天在碼頭等他歸來,真是讓他感動。
斛律明月此刻神情低落,整個人都失去精氣神的模樣“明月果然不如崔曜,唉,也難怪,明月愚鈍,只知道信任您,體會不了您的心思,又哪比得上崔曜精明能干”
“哪有哪有,”蕭君澤立刻安慰道,“明月武勇非常,不告訴你,是當時你還在抵御南朝,怕你心神出錯,反而亂了方寸,后來則是一直在南邊,沒什么機會明月,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怎么會懷疑你呢”
斛律明月看君澤態度那么真誠,心里的不平稍緩“你真這樣想”
“當然”蕭君澤說得斬釘截鐵,“我把北方的商路都給你家,這是崔曜都沒有信任啊,如今,我不也向你坦白了么你我之間,再無隱瞞”
斛律明月這才點頭,卻又忍不住道“那,那”
他言語間吞吞吐吐,帶著遲疑。
“怎么了”蕭君澤問。
斛律明月躊躇了一番,才低聲道“先前,我聞到你身上,有那賀歡的味道。”
他嗅覺極靈,別說這點味道了,就是大軍路過了多久,他都能聞出來。
蕭君澤不由輕笑一聲“不過是萍水相逢,他怎么能和你比呢”
斛律
明月倒不是吃醋,他只是想不明白“可是主公,你怎么、怎么會與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就因為是萍水相逢啊,”蕭君澤輕笑一聲,“若是崔曜、桓軒這些人,必然百般糾纏,公私難分,他幫過我,我也回報一番,如此,緣分便算盡了,多好”
斛律明月大受震撼,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心中卻不免生出幾分同情。
蕭君澤于是輕描淡寫地將此事揭過,緩緩坐上主位“明月,這些小事暫且按下。最近,必然會有些麻煩,我需要你來處理”
“請主公指點。”
這才是他一心效忠的主公明月立刻恭敬叩拜。
“先前,我在朝廷大鬧一番,朝廷必然會在襄陽試探,”蕭君澤平靜地道,“若我所料不錯,過不了多久,元恪便會以南巡之名,帶大軍南下。”
“雍州一地,是洛陽門戶,”蕭君澤輕笑道,“也是當年元宏耗費無數心力才拿下的國土,他們不會輕易放手,你的隊伍,準備得怎么樣了”
斛律明月眸中精光閃耀“主公放心,屬下的鐵浮屠已經大成,只要他敢來,必不能全須全尾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