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明月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飛快打馬走了。
賀歡看著他背影,笑了笑,又看著那依然籠罩在幽暗中的閣樓,轉身離開。
明月兄說對,是該回去復習一下了,玉珠這樣的東西和阿蕭哪里配了,應該換一件禮物才是。
把洛陽的見聞寫出來,再用阿蕭的理論去分析研究一番,這才是阿蕭會喜歡的東西。
魏知善洗了兩桶水,用掉半塊香胰,才感覺自己身上沒有奇怪的味道了。
整個人都像是輕了三斤。
擦干了一下頭發,也懶得等全干,便縮在床上,裹上被子,呼呼大睡起來。
次日,她換上新衣,挽上頭發,也未施脂粉,便去見了自己家主公,
蕭君澤早已等著她了。
兩人對坐著,青蚨給君澤的上的早飯,也順便給魏知善上了一份。
只是,那咸菜才吃一口,魏知善便面色一變,吐到一邊,嘶哈道“這什么老壇里的醬菜啊,怎么那么酸”
蕭君澤疑惑地夾了一塊泡蘿卜,放在嘴里,覺得清爽可口,和自己老家的味道相差無幾,不由冷哼道“不懂欣賞,哪里酸了,這么久都不能吃酸,怎么不想想自己原因”
魏知善眉心險些爆出幾根青筋,抱怨道“你總喜歡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不提醒,真是受夠了。”
于是兩人又生起爭執,君澤這些年來弄出了長毛的豆腐、黑色的鴨蛋、炸蜂蛹,這種東西,真是讓人難受。
好不容易吃完飯,魏知善便和蕭君澤談起正事。
魏知善雖然在元勰府上,但元勰的人脈還在,平日里許多消息,也能傳到府中。
元恪年少繼位,卻遠沒有他父親的遠見,高肇和元詳相爭,必然會以高肇的勝利而結束。
“這是自然,元恪沒有足夠的威望去鎮壓宗室,”蕭君澤嘆息道,“他甚至不想宗室再有大軍,以免生變。唯一的好處,便是為了不讓宗室坐大,他是不會遷都回平城的。”
魏知善搖頭道“不過一月有余,這朝廷風氣便大不如前,怕是麻煩了。”
她還提起,禁軍統領于烈死后,元恪立了于烈的妹妹為皇后,又把高肇的妹妹高英收王宮,如今,兩宮
已經有了相爭的派頭,以后怕是會有更多麻煩。
蕭君澤對此只是笑笑“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元恪如今敢信的,估計只有高家人了。”
北朝的局面一番總結下來,就是朝廷暫時不會派大軍前來生事,可以安穩至少半年。
所以
“那你決定多久回南朝,你身為帝王,已經離開南朝兩個月了,”魏知善看著一邊青蚨沉靜的臉色,幫他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雖然有謝家與蕭衍抗衡,但謝瀾畢竟根基不足,蕭衍卻是甚有威望,一但取而代之,你便回不去了。”
“才兩個月啊感覺像過了一輩子,唉,其實真回不去,那也不是什么大事,”蕭君澤微笑道,“反正我在南朝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蕭衍也知道怎么接手。”
魏知善有些頭痛“你就是不想看到那些南朝的權貴們,覺得他們都是廢物,但你若不回去,蕭衍一但上位,襄陽便要背腹受敵,這點,你總不會不知吧”
蕭君澤嘆息道“你說得有道理,行吧,是時候了,再不走,青蚨該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