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
蕭君澤有些焦躁地拍了拍桌子。
魏知善面色如常,按著陛下手腕,陛下手腕纖細柔韌,摸著就讓人想多摸幾把。
青蚨和謝瀾更是焦慮,在一邊瞪大了眼睛,前者急道“怎么樣了,怎么樣了”
魏知善收回手,道“沒事,真沒事,而且陛下不是害怕嘛,這晚幾天,讓他心中多準備幾日不是更好”
這下,身后的哼哈一將還沒開口,蕭君澤已經抬眸看她“行之啊,你是不是太久沒遇到過醫鬧,想回味一番”
魏知善立刻坐直了身子,恭敬開口“陛下言重了,這懷胎之事,偶爾晚個幾日臨盆也是常事,這小孩兒不出來,咱們也不能強行把他打出來不是不如再忍忍,過幾日肯定會生的。”
蕭君澤暴躁地想打人“行了,你們都出去。”
幾人依言退下。
蕭君澤則走到后花園,才走數十米,便忍不住坐下休息。
氣死,先前魏知善給他估計會是這幾日孩子出生,他也做足了心理準備,結果都過了她預計的日子快十五天了,肚子里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從一開始的煩惱擔心產痛,變成了這破孩子怎么還不滾出來。
這肚子不但沉重影響他生活,而且開始擔心這孩子會不會有什么問題,那魏知善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始給他講什么孩子悶死在肚里,孩子生不出來母子同歸于盡之類的恐怖故事,把青蚨和謝川淼嚇得都瘦了十斤。
以前討厭肚子里的小孩時不時動一下,如今這小孩要是個時辰不動,他反而害怕恐慌起來。
“這小兔崽子,就是來搞我心態是吧”蕭君澤生氣地拍了肚皮一下,“你等著,等你出來,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過了一會,青蚨來報,說是蕭衍要見他。
“不見啊,”蕭君澤煩躁道,“我這樣子怎么見他,讓他回去。”
“蕭尚書已經一個月沒見到您,擔心您、您被我們挾制,一定要見你”青蚨無奈道,“要不然,你隔著屏風見他一見。”
前些日子,蕭君澤見蕭衍,都是跪坐在地,用長袍掩蓋住肚子,只要不起身,也看不出什么異象。
但最近這一個月,他的肚皮已經不是坐下就能擋住的了,所以便暫時推托,平時都已經手書傳信。
可蕭衍是什么人,這一個月沒見到皇帝,他豈能不生疑心,在多次試探后,立刻發現皇帝生病了,以他的脾氣,當然要確定皇帝到底是什么情況。
“不見,”蕭君澤果斷道,“你告訴他,這幾日我染了風寒,不想傳給他,再鬧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才不要去見蕭衍呢,如今正是他快出成果的時間,見這些高風險因素,一個不小心,就會引起什么詭異劇情,萬一來個什么推搡后倒地難產的劇情,他找誰哭去。
上次從氣球上掉下來后,他就決定遠離這些危險因素。
青蚨點頭稱是。
蕭君澤思考了一下,又道他不是個聽話忠心的,你干脆把他關在偏院一日,再放出去。另外,讓舅舅以貴妃臨產為由,加強戒備,宮中不許隨意出入,一切事情,等瓜熟蒂落后再說。”
“是。”青蚨神色平靜。
這哪里還用陛下說明啊,這些日子,整個皇宮被他弄得和鐵桶一樣,但大家都覺得如今是皇帝子嗣將出,小心一些也不為過。
蕭君澤無奈地在荷花池邊坐下,樹蔭之下,清風習習,荷花上有蜻蜓挺立,看起來頗有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