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蕭君澤說不愛,他們會笑著說爹爹騙人,然后又再問“爹爹你不愛我們了嗎那你愛誰啊”
蕭君澤如果不回答,他們會繼續問,如果蕭君澤回答愛你們,他們會更高興地沖進來,繼續往他身上爬。
如果蕭君澤躲起來,他們則會很高興地參與“和爹爹躲貓貓”的游戲,反正船就這么大,細心一點多找兩次,總會找到的。
就這么十來天的時間,蕭君澤愁得扯頭發,抱著青蚨痛哭“狗子還沒滿四歲啊,他們怎么就不聽話了”
明明幾個月前,他們還說什么信什么,讓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么聽話可愛的寶貝,怎么才幾個月,就那么討嫌了呢
青蚨努力讓臉上的笑收斂起來,正色道“主上若是覺得他們不好玩的,大可再生兩個。”
蕭君澤放開青蚨,指責他的冷漠無情。
但真正讓蕭君澤痛苦的是,有一次,他實在被狗子吵煩了,對著他們怒道“我才不愛你們呢,等過去了,就把你們送給別人”
二狗歪了歪頭,疑惑問“送給誰啊”
蕭君澤當時被吵的頭痛,本能就道“送你小爹”
大狗二狗立刻追問小爹是誰。
蕭君澤沒想到一時口誤,反應過來后,不管狗子再怎么問,也不開口了。
襄陽城外
桓軒帶著親隨,乘輕舟來到了漢水北岸,前兩年,這里也修起江堤,于是堤壩之后,也順勢修筑起大片居舍,與南岸的魚梁州隔水相望。
雨季將至,兩邊長長的岸堤都有人巡邏檢查,以避免潰堤。
新植的楊柳在風中舒展,樹下陰涼,又有江風,時常可見一群小兒,在一個年輕孩子的指揮下,在樹下發出朗朗讀書之聲。
“這是三年前才出現的,”一名二十多歲、皮膚微黑的青年在桓軒身邊懷念道,“那時,許多從襄陽書院畢業的學子們,自己出來開小私塾,也不要什么書桌,找塊空地,就在江岸上書寫,價格極低,隨開隨學,一個院子里十幾個孩子,只需要一個湯餅就能學一天,這么一搞,大家的生意都不好做了,只能改行”
桓軒有些悵然,他一開始就是用教學補課發家的,但卻并沒有把這當成主業,而想要控制山蠻,從而獲得族人的支持,再去朝廷討得封賞,才能擁有匹敵刺史的地位。
但如今回憶起來,許多的事情越是回憶,便越是顯得可笑,他當時是有多蠢,才會被那點小心迷了心智,以至于看不出來,阿蕭哪里需要他去拯救啊
“你當時又回了山里,眼看這私學教不下去了,正好朝廷要招人前去西域,我便想起母親便是西域人,就接了任務,你不知道,當時斛律大人還嫌棄我呢,說我年紀小,身邊的人少,還好我會波斯語,才得了機會,”白菟說到這就笑了起來,“我還用學院里做記錄的辦法,把收集的種子來歷、圖畫、氣候都記錄了下來”
他終于
有可以去見刺史大人的機會了,想想都覺得好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