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螺母產出后,許多鐵件便可以相互鉚合了,院長說,跟您說好的蒸汽機,也許就不遠了。”
“現在咱們的鐵器都是做農具、武器,有了螺母,書院已經提議能不能用鐵柱來支撐大殿,畢竟木頭承載有限,但這太耗費鐵了,還在討論之中”
“這是書院院長信都芳主持的混坊纏絲機器,可以同時繞八十個混紡的紗錠,”崔曜熱情地介紹著這新機器,“這種機器只有書院的工匠可以做,圖紙、零件都是分工后各做一部分,所以不必擔心有人抓走工匠,便獲得圖紙。”
“只是這機器耗費甚多,產量低下,良品不足,雖然有些商戶說良品不足的機器他們也要,但是我下令把那些機器拆掉了,錢可以少賺,但萬萬不能壞了信譽。”
崔曜一路對各工坊的新產品如數家珍,價格、銷路無一不知,充分展現了他的內政才華。
如今襄陽的主流產品還是各種布帛,好賣、能長久保存,無論是送關外還是海外,甚至是深山老林的蠻人,只要價格合適,都能輕松賣出去。
問題就是門檻過于低,加入這行的人太多,陷入了價格戰,弄得許多人只能賺點血汗錢,勉強糊口。
其它的產品雖然鐵器茶葉也賣得不錯,但相比的布帛,就要弱很多。
觀看了這些產業,蕭君澤還想去農院,觀看這次從西域帶回來的好物。
不過這時天已經黑了,兩個孩子也困得早就睡在別人懷里,蕭君澤在崔郡守的勸說下,決定先回去休息。
刺史府被打理得和當初一樣,蕭君澤想了想,沒有讓人去二樓掛燈,畢竟還沒拿到羅盤草,萬一弄出人命,豈不是自找麻煩。
點了一爐香,攤平香灰,壓實香粉,輕煙裊裊,兩只狗子在床上抱成一團,睡的正香。
蕭君澤也有些疲憊了,洗漱一番后,用毛巾將柔順的黑發擦的半干,透過窗外的月色,拿起竹笛,卻沒有吹響,只是在手中把玩。
畢竟吹笛也是個力氣活。
就在他回憶往昔時,窗子突然被敲響了。
蕭君澤有些驚訝,打開窗戶,便看到賀歡那張被打理得很干凈,帶著一點香胰味的臉。
嗯,他的頭發也沒有干。
四目相對。
蕭君澤幽幽道“我沒有掛燈吧”
賀歡一臉驚訝“你白天給我竹竿,不是暗示我晚上撐墻過來嗎”
他這幾個身手越發好了,加上實在熟悉地形,這才能躲過巡邏的侍衛,就算如此,也差點被發現呢。
蕭君澤挑眉“有這事”
賀歡小心問“沒有嗎”
蕭君澤忍不住笑了“這個真沒有。”
賀歡沉默了一下,扭扭捏捏道“那我走”
五月炎熱,他穿著半袖,沒有用義領遮蔽脖頸,按住窗框的胳膊健美柔韌,眉眼手臂之上,還帶著汗珠,散發著濃烈的氣息,撲面而來。
蕭君澤躊躇了,指尖在窗框上點來點去,過了數息,一把將他拉進去“來都來了。”
本來沒想的,但是看到阿歡,就有點餓了,那就收斂一點,用不會生孩子的玩法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