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樓起笙僵持一陣,屋里一直安靜。
然后我偷偷地瞇開眼睛,對上了他一直瞅著我的眼。
我趕緊閉回去。
“冷了就不好吃了。”他說。
我閉著眼睛抬高手臂比劃本來就不想吃
“錢已經花了。”他淡淡道,“十兩。”
我“”
什么家庭條件啊你在這兒扮霸道總裁上癮啊
十兩換算一下就是八千塊錢買兩個驢肉火燒送兩碗熱湯那驢聽了都得問你是不是錢多燒得慌
雖說錢都是你的
行吧,錢都是你的,你愛怎么花難道我還能有意見嗎又不是我的
我就是窮命,闊的那個不心疼他自個兒的錢,從上輩子窮到這輩子的我倒給心疼上了,左想右想,坐起身,尷尬地伸手去接驢肉火燒。
八千塊的火燒要是不心懷感恩地吃掉搞不好財神爺會生氣,以后就不保佑我了。
雖然倒也就沒咋保佑過。
但對待財神我一向是不懷半分怨憤地始終真誠信奉,信任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句話。
我接過一個驢肉火燒,想起自己還在床上,這多不好啊,就要下去吃。
樓起笙卻按住我的肩膀,說“吃完早點睡,別下地了。”
我抬眼看他。
那張帥臉還是拽拽的,但比起剛才柔和一丟丟了,語氣也不那么兇了。
想了想,我低下頭訕訕地吃起來。
剛吃兩口,視線范圍內伸進來一個裝著熱湯的碗。
“”
“慢點吃。喝口湯,別噎著了。”他輕聲說。
我“”
真的,別這樣,我頂不住。
手里的驢肉火燒頓時沉重無比。
我悶頭又吃了兩口,然后伸手去接湯碗。
他卻端著躲了下,舀起一匙湯,吹了吹,送到我嘴邊。
往日種種頓時在我心中閃過。
他不是第一天對我照顧如此入微。
我卻是第一次知道他的真正想法。
這小子把我當他老婆了臥槽
平時我以為他調戲我就只是單純的嘴里淡沒意思
雖然上輩子到這輩子我都沒有別的同性朋友異性也沒有,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有時候是會見到其他男的故意裝惡心肉麻調戲彼此。
完全就是吃飽了閑著沒事干而已。
我還挺得意自己把一個孤僻帥強慘給撫慰成了接地氣的日常治愈系小男生,心理協會都該給我免考核頒發證書。
沒想到他的想法居然是那么的不接地氣。
區區一個還在長牙的幼崽,想得倒挺多吼
我深深呼吸,鎮定下來,下地去坐在八仙桌旁,就著桌上另一碗熱湯吃完了一個驢肉火燒。
然后我擱下
碗,
起身去墻邊臉盆架旁撩水洗了洗手和嘴,
回身對他比劃你把剩下的吃了,吃完我們談談。
他對我的食量有數,沒多說便吃了起來。
只是邊吃邊用一種高冷中暗含哀怨的眼神瞅我,令我后背發麻。
兄弟,要不咱現在就去請霽姑娘給你看看吧,想必霽姑娘菩薩心腸不會介意半夜急診。
畢竟你這病癥真的刻不容緩了。
他吃完后,如我一樣簡單清潔了一下,然后說“歇吧,有話明日再說。”
我打手勢明天有明天的事,現在該說清的就都說清,不然也睡不著。
他堅持逃避“閉著眼睛就能睡著了。”
閉著眼睛不一定就會入睡,就像逃避不一定就事緩則圓
在我的強硬堅持下,他同意了談一談,但整個人散發著不愿意的抗拒氣息。
我讓他坐到八仙桌旁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