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回答是的,讓它把我弄醒。
它沒有照做,而是繼
續說話。
“宿主想改變這個世界嗎”
它說,“只要宿主積極完成任務、累積記分,就可以兌換很多東西去幫助想要幫助的人、改變想要改變的東西。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徒勞痛苦卻無能為力。”
我“”
“宿主已經忘記了作為于彥時遭受的種種嗎那個時候沒有人幫你,沒有人救你,所有人都在欺負你,所有人都在看著你被欺負、任由你被欺負。我看到都很憤怒呢。”
“行了別說了”我說。
“不說就不存在了嗎就可以當做從未發生嗎”它說,“屈辱是不會消失的,就算于彥已經死了,可是認識他的人還沒死,所有人都記得他曾經多么難堪。”
“閉嘴”
“他們甚至可能還會在每次的同學會上把這個當做話題談論,永遠都記得”
“閉嘴”
“那不說那個了,說芍城吧。顧秀才母子好慘啊,和于彥母子一樣慘像你們這么慘的還有很多。這個世界糟糕透了,人類已經壞掉了。”
“說起來,倘若是宿主原身列新雁的話,此刻已經快被自己的親大哥栽贓殺人進大牢了吧,想想都可憐,啞巴話都不會說,說他是殺人兇手他就是,親生父母明明知道真相卻為了利益而助紂為虐。”
“”
“還有,宿主若再不抓緊樓起笙,他就要和宿主越走越遠了。顯然霽寧雪他們才和他志同道合。他們并肩作戰生死相托,宿主卻只能躲在心境里坐享其成,他們表面上不說,心里不定怎么看待宿主呢表面笑呵呵,心里瞧不起宿主。”
“尤其那個霽寧雪,一直笑,宿主不覺得她的笑容越看越微妙嗎。白梟垢和麒鈴鈴看似心直口快,說不定就在背地里嚼宿主舌根。”
“樓起笙已經不是桃源村那個一無所有的他了,宿主再原地踏步,就真是配不上他了。”
我終于醒了。
醒后第一時間門下意識地抓住身邊的溫暖。
“阿寶怎么了沒事吧”
樓起笙馬上就醒了,反手抱住我,關切地問。
我搖搖頭,把臉埋進他脖頸間門,身體還在發抖。
但抖了一小陣,我漸漸回過神來,意識到這樣不行,忙掙脫他,比劃著向他道歉,說剛睡醒腦子不清醒。
他看我兩秒,伸手把我摟回懷里。
我趕緊再度掙開他,再度解釋剛才真的只是剛睡醒不清醒,千萬別誤會,要不以后睡覺還是把我擱心境里吧,以防尷尬
“我沒誤會。”他說著,又把我拽懷里。
這回他用了點勁兒,我掙了兩下沒掙開。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背,摸著我后腦勺,說“你說只拿我當兄弟,兄弟做噩夢也理應如此安慰。”
我努力掙開他,比劃著問他假如他兄弟白梟垢也做噩夢他也這樣嗎
“狗不會做噩夢。”他強行否認,然后又把我拽回
去。
我倆拉扯一陣,
最后我累了,
靜靜地靠在他懷里。
說實在的,挺舒服的。
甚至有點喜歡。
但這實在是不應該。
我不知道。
我終究是要離開他的。
“夢到什么了”他柔聲問。
我沒回答。
“只是夢。”他說。
不,都是事實。我暗道。
“我會保護你,你什么都不用怕。”他接著說。
然而我所害怕的事情當中就有這件啊。
可是我也說不好為什么害怕被他保護。我真的不知道。
我想回桃源村。
或者不是桃源村,隨便什么村都行,深山老林都行。
我不想和霽寧雪麒鈴鈴白梟垢在一起。
我討厭他們分走樓起笙的注意力,不想和他們分樓起笙。
無論作為什么關系都好,就算我不想搞基但樓起笙想睡我也行,只要他完全屬于我就好。
可這樣的想法是病態的,是變態的。
所以我不能這么想,我要竭力地壓抑它。
我不能把樓起笙拖入本來只有我一個人的陰冷角落。
當然,事實上,我應該也沒有這個能力。
一旦他知道我其實是這么惡心的內心,肯定會完全清醒過來,甚至開始厭惡我、遠離我。
麒麟象征光明,怎會容忍黑暗。
我黑暗到都被反派系統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