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會兒,我把手里的東西放在膝蓋上,扭頭朝他比劃你不要坐在床邊做木雕,木屑都掉床上了,晚上睡覺不扎人啊
他看都不看我,甚至還很故意地馬上又沖木雕重重吹了一口氣。
然后才說話“你坐床邊縫東西我還怕晚上針扎我。”
就一根針在我手上捏著呢怎么可能掉床上扎到你找茬吧
我這么比劃著和他爭。
他慢悠悠地冷淡地說“魚刺多。”
神經病啊你
確定了,就是故意找茬。
他終于抬眼瞥我,然后目光落在我膝上做了一半的咸魚棒槌上,數秒后,冷哼一聲。
中班也別讀了,降級到小班去吧。
我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
他還委屈上了,喃喃道“從前你不是這樣的,從前你待我那般溫柔小意。”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比劃道從前你還是個鐵漢柔情的酷哥呢酷哥我給你解釋過
“我如今待你還不夠柔情嗎”他問我。
咋說呢你柔過頭了把鐵漢和酷哥給整不見了就很愁人
我這么跟他比劃,他振振有辭“你我已經成親,我為何要對自己的妻子鐵和酷”
大概因為這根本不是椅子也不是妻子吧
他邊說邊繼續雕手中的木頭小麒麟,又吹了一口氣,然后收起刻刀,憑空掏出小毛筆在上面掃掃,掃走殘余的碎屑。
“給你。”他把小麒麟塞到我手里,道,“無聊時可以把玩。”
那得是多無聊啊。
我低頭翻來覆去地看著這個小麒麟,還不到巴掌大小,很是精致。
我正看著,樓起笙暗戳戳地摟住了我。
他的掌心總是很干燥很熱乎,手很大,輕輕地把我的胳膊抓住了。
屋里安靜了一陣,我余光瞥到他要開口,搶先他一步,手
里握著麒麟木雕比劃將離真慘。
“他自找的。”樓起笙淡淡道,
“我提醒過他,
他不聽。”
我趕緊伺機教育“所以你千萬別步他后塵。”
他與我對視,目光深邃,片刻后道“不會。”
我正要夸他,他接著來了一句“你不會那么對我。”
“”
你跟將離真的沒啥不同擦亮眼派根本就也是戀愛腦的一種罷了
說實在的,我現在有點焦慮。
你知道,我是個宿命論者。
將離和虔紈這段兒令我不安,搞不好就是“宿命”故意安排的,為了前后照應,照應我和樓起笙。
萬一有朝一日按照宿命的意志我終究還是成為了反派呢
或許是我瘋了,或許是被奪舍了,什么都有可能。
“為何又難過”他握著我胳膊的手緊了緊,輕聲安撫,“我絕不會如虔紈負將離那般負你。”
“”
救不了了,埋了吧。
可惜我的咸魚棒槌還沒做完,不然我高低得用這個捶他一頓。
實在是沒話說,我把麒麟木雕放進荷包里,低頭拿起棒槌套套繼續縫。
樓起笙安靜了一會兒又開始作妖“我衣服有處地方破了點,阿寶你幫我縫一下。”
反正馬上就要換地圖了就要買新衣服了,湊合一下吧別浪費線了。
我這么想著,用眼神示意他把外衣脫了給我縫。
是啊我就是口是心非怎樣反正又沒人知道
他馬上脫下外衣,翻到破損的地方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