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阿寶,是你的醫護人員嗎”我忍不住還是問了。
“不是。”他否認道。
確實不應該是。醫護人員和精神病人發展關系違反道德的。但具體是不是誰又知道呢
可不管阿寶道不道德,我不能不道德。不能因為別人做了不對的事情,我自己就因此心安理得地也做明知不對的事。
我岔開了話題,問“那,鐘旋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精神病。”他言簡意賅道。
“雖然我也覺得是。”我小聲道,“可是他都能刮陰風了巧合么他還說了鳳凰什么的。也是妄想癥嗎”
所以今天是倆妄想癥在那兒病友相遇集體發作我這什么體質啊啊不,應該是三個妄想癥。我也妄想癥,妄想出了自己在天上飛。
操,神經病開大會
“不完全是。他確實有妄想癥,但鳳凰和刮陰風是真的。”
鐘齊昊不急不緩地解釋道“鳳凰是我好友,來到此處有其他事要忙,我前幾日才與她會合。巧在她如今的身份正好住在鐘旋同一個小區,今日若無她的幫助,恐怕我不能輕易進去,只能動手,引來天雷譴責,事情就難辦多了。”
“哦哦哦。”聽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唉,隨便吧,愛咋咋吧,我的初吻和心都被渣男給奪了,世界毀滅都與我何干了。絕望。無論渣男是麒麟還是精神病患者,我失去的都已經失去了,抹淚。
于是我就沒再說什么了,點了點頭,然后去洗澡準備休息。
當我洗完澡坐在床沿上時才開手機,頓時涌出來來自鐘旋的無數條未接來電和消息,我懶得看,繼續發呆。今晚得把呆發完,別等到明天考試再發。數學生死不知,我得好好搶救理綜。
第二天順利地考完了,下午鐘齊昊接了我,帶我去備了案。
對于能利用昨天那件綁架案作為摁死鐘旋的把柄,我沒有天真地抱有希望,但能給他添一些堵總是好的。
何況,主要是要把事情鬧到他姥爺知道。
他姥爺不會讓外人動自己的人,可家法還是有的。主要是怕如果不管,這家伙將來玩一波自己攬不住的大的,坑死自己。
果然,不到倆小時鐘齊昊就接到了鐘家渣老爺子的電話,對方已經完全知道了除玄幻因素外的一切發生過的事。
渣老頭裝模作樣地各打五十大板,把鐘齊昊也給說了一頓,讓他不要為了于彥,也就是我,跟親妹妹的兒子鬧僵了關系,家和萬事興,等等。
這種老渣滓是這樣的,以為自己還在清朝呢,搞三妻四妾還能家宅和諧。
結束通話后,鐘齊昊問我明天想跟我媽去哪里玩,他陪我們去。
嗯,我媽已經到了,傍晚到的,我們備完案就去接她了。剛三人一起吃了一頓飯,然后鐘齊昊讓她先在酒店里好好休息一晚。
接到的時候,沒有發生電影一般的潸然淚下的母子重逢的場面,我媽確實是紅了眼圈,但情緒還算穩定,甚至沒跟我說幾句話,和我好像不太熟。“考完了就休息休息”這句話是她嘴里出現頻率最高的。
她看起來并不打算問問我為了這次的考試都經歷過什么、付出過什么,也許她并不關心,也許她并不在意,也許她認為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雖然好像確實也是這個道理,可我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矯情、越委屈,垂著頭一直沒說話,臉色肯定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