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不了這些了,趁他不備,低頭一口用力咬在他的手腕上。他卻并未吃痛松開。
我只要對他動手,掙扎著對他拳打腳踢,吼叫著讓他松開我。
“嬰勛的目標是你你跟我在一起,他不敢接近,只能用這種方法來亂你心神,想要趁亂擄走你”他大聲道。
“神經病啊松手我要去看我媽”我一邊叫,一邊使勁兒往外拖著他走。
他和我拉扯一陣,見我始終無法平靜廢話誰能在這種時候平靜得下來,竟然下了黑手,說了句“阿寶抱歉”,就一手刀劈在了我后脖子上。
我眼前一黑,只來得及罵了半句臟話,就昏了過去,人事不知。
待我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我緩慢地轉動眼珠子看了看四周,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里。
下一秒,我就聽到了鐘齊昊的聲音“阿寶”
我默默地看向他,他正滿臉擔憂,伸手來扶我,嘴里說道“你先別急,不要怪我,當時我亦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們幾人受限,本就靈感大大削弱,那嬰勛又不知干了些什么,竟敢無視天道限制對凡人下手”
我打斷他的話,低低地問“我媽呢”
他一下子沒話了,看我幾秒,我便從他這眼神中什么都看出來了,溫熱的眼淚瞬間從眼眶里滑落。
“阿寶”
我握緊了拳頭,卻十分無
力。片刻后,只能問“她在哪”
“太平間。”他低聲說,“警方需要確認這是一出意外,還是自殺,還是謀殺,因此還需要法醫詳細檢查遺體出報告,暫時不能認領回來。”
“我要去看她。”我說。
“當然。不過不是現在,我問過了,合適的時候會通知家屬前去辦相關手續,你此刻過去也是無濟于事。”他邊說邊緊張地盯著我,好像怕我一時沖動和先前在商場里似的鬧。
我沒有。
我此時此刻平靜到自己都心驚。
但其實我不是真正的平靜,只是將內心的憤怒和恨硬生生地藏住了。他能打暈我一次,就能打暈第二次。不管他是不是為了我好,我不怪他,卻要瞞過他。
我必須表現得平靜,才能有機可乘。
這個機會等待的時間太長了,長到我好幾次都差點演不下去。可是我知道,若沉不住氣,就更沒機會為我媽報仇了。
什么被迷惑了心神,我不信。我更相信這是鐘旋或者鐘秀琪下的黑手。
一定是這樣的。那日在酒店里鐘秀琪顏面盡失,以她那睚眥必報的個性,又如何肯善罷甘休。
只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做得這么絕。沒想到只是去個洗手間的時間,都能讓她的人逮著機會下手。明明那個麒鈴鈴也在。
呵呵。是我太愚蠢了。我竟然真的相信了那群妄想癥說什么麒麟鳳凰。所以我放松了警惕,以為麒鈴鈴陪著我媽就沒事。
所以害死我媽,也有我的一份。
如果不是那日我坐視王砥礪和鐘齊昊羞辱鐘秀琪,如果我沒有得意忘形跟著一起刺激她,如果我沒有放松警惕如果我沒有因為自私而把我媽留在燕市她就不會死。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她在家鄉受盡勞苦,可是她活著,我以為我把她接過來是讓她從此享福,她卻享了不到一個月的所謂福氣就
明明她一個勁地拒絕,說不想來不想來,是我對她發脾氣,是我逼著她留下來的。
我以往怪她總自以為是地對我好,實則是害我,如今反了過來,我自以為是的對她好,卻害了她。她都沒有害死我,我卻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