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惜的是他的這位義母在他還沒成為麒麟王的時候就過世了。
當我問他怎么會流落在外時,他只含糊地說自己與父母走散了,直到后來龍飛跟我說,我才知道更多。
可是無論如何,我清楚地記得他在麒麟泉時輕松愜意的模樣,好像回到了少年時,幾乎在那里一直都是麒麟形態,在草原和泉水里打滾。
那么我想,他應該是想葬在那里的吧。事實上,遷去麒麟城的麒麟中有不少在臨終時的遺愿都是葬回故土。
所以,就算已經過去了幾千年,哪怕他已輪回轉世,我終于尋找到了他的遺骨,就要把他帶回去。
也許當年我槐玉執拗地尋找他的遺骨,與其說是想見他最后一面,不如說,其實也如我此刻心情吧,只是想在他的遺骸無需再鎮守于各處時,就帶他回去。
“槐玉”他眼中復雜地望著我,長嘆了一聲氣,手又撫上了我的臉,隨后將我抱入他的懷中,輕聲寬慰道,“無妨。只是一具骸骨而已。”
我推開他,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軒轅。
軒轅比這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麒麟靠譜多了,我若愛的是軒轅,指定沒這么多事兒。當然,也可能就真的完全無事發生,畢竟軒轅并不愛我。
軒轅沉吟片刻,道“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竭力思索此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以我殘魂的力量做不到。若非你們今日掉入此地,有這祭壇內的力量加持,我都難以現身見你們。當年我死后,鳳姜、龍飛等也不是沒來過泰山,我有心與他們相見,他們卻都感知不到我。”
“什么辦法”我急忙問。
他說“若是以前,或許更難辦
一些,可這么久歲月,祭壇的力量大大減弱,只需以世間至純之血潑之,尋得破綻,趁那時機,將世間至污穢、惡因惡果累身的至惡生靈塞入其中,將原本纏繞在麒御骸骨的禁制力量引到那生靈上。”
去哪里找世間至純之血”我問。
軒轅的目光投向一直乖巧不語的白梟垢“我看他就行。”
我們齊刷刷看過去。白梟垢一怔,歪了歪腦袋“呢”
“”確實挺純的。從各個角度來說。
他身邊的麒鈴鈴猶豫了下,訕笑道“我就問下哈要放他多少血啊他其實變回狗挺小一只,我怕不夠用我的能湊個數嗎其實我,咳,也挺純的,而且麒麟血厚,抽個一升都不在怕的,管夠”
“多謝這位小友。”麒御禮貌道謝。
“沒沒沒,別這么說,”麒鈴鈴急忙道,“你是我祖宗,你是我祖宗。”
“”
軒轅搖了搖頭,笑了笑,令原本緊繃的氣氛松緩了一點。他柔聲道“無需擔憂,并不需要太多血,不會傷及白小友。”
話鋒一轉,他說,“只是那世間至惡、因果累身之徒,卻要求嚴苛。尋常的大惡之輩恐怕承受不起禁制的力量,還未送上祭壇便已魂飛魄散,不能一換一,就換不出麒御”
“嬰勛。”我不假思索、面無表情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他可以。”軒轅說,“可如何抓到他,恐怕要耗費許多心神時間。”
麒御開口道“不急。”
我忍無可忍地轉頭瞪他,呵斥道“反正你都無所謂是我在白用功我圖什么”
他怔了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張了張嘴,囁嚅了兩聲,卻沒說出什么來。可能是被我嚇到了。槐玉哪會這么對他。
但我又不是槐玉,我現在只是要去毀天滅地的已黑化的于彥
什么麒麟王,什么真鑒天尊什么嬰勛,我讓誰閉嘴,誰就最好給我真的馬上閉嘴不然我發瘋的時候會干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