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迪盧克老爺過于官方的對外解釋蒙蔽了。
旅行者問他討厭的食物時,他說他不喜歡酒的口感。
過于熱情與好奇的民眾猜測他不愛飲酒是因為對酒有超高品質的要求,抑或是酒讓他想起自己的父親。
對于這一切,迪盧克只是解釋為酒精給人帶來的眩暈感會影響日常工作。
聽起來非常符合情理的回答,畢竟精英們都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比如半夜十二點下班再去健身館鍛煉兩小時、游兩圈泳、早上再四五點就起晨跑完來杯咖啡就投入工作的某國都市年輕人令人聞風喪膽的可怕作息。
對比起來,迪盧克老爺作為掌控蒙德酒業的大大大老板,要求自己不飲酒誤事,也是沉穩冷靜不耽口欲的基本點人設了。
萬萬令我沒想到的是,這樣一位酒莊主人不愛喝酒的真正原因,竟然是他不能喝酒
愛德琳小姐安頓好迪盧克睡下后,不放心還是請醫生來看了看。
不出意外,就是醉酒。
“迪盧克老爺沒什么大礙,就是喝醉睡著了。”醫生道。
不安的我扒拉在迪盧克的臥室門框上一個勁地往里瞅,聽到醫生此話才稍稍放下心來,謹慎起見,我還是在門外插嘴追問道
“真的只是醉酒嗎沒有食物中毒之類的癥狀嗎”
醫生聽到我的疑問掏出小手絹來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點,有點不確定地又為迪盧克診治了番,最后才下了定論
“老爺沒有食物中毒的癥狀,就是單純的醉酒。也可能是我醫術不精,要不然愛德琳小姐再請別的醫生來看看”
“呵呵呵,哪里的話,先生您的家族是跟萊艮芬德家族世代合作的醫生了,我們當然相信您的判斷。這么晚請您跑一趟辛苦了。”愛德琳小姐客氣地帶醫生去結了診療費,送人家出了酒莊。
我和愛莉、摩可排排站,等待著女仆長的訓話。
“對不起,是我忘了告訴小豐雪老爺不能沾酒精的事。”摩可道。
“對不起,是我沒有檢查好每一樣飲食的錯。”愛莉道。
“對不起明明是我亂放東西的錯”我垂下頭,希望不要連累到其他可愛的女仆妹妹。
“誒呀,怎么都這么嚴肅。”愛德琳一回來就看見三個垂頭喪氣的苦瓜,“傻站著做什么,碎盤子可不會長手把自己收拾了,快來一起把餐桌這邊清理好。”
呼
三個苦瓜常舒一口氣,還好,看來女仆長大人沒有生氣。得了命令,我們這才敢把我的“犯案現場”摔碎的茶壺、杯子、餐盤以及燒成焦灰的桌布渣清掃干凈,只留下我做的大半塊胡蘿卜蛋糕以及不明飲料。
“居然把烈焰花芯直接加到飲品里,真是激進的創新做法。”愛莉說著離那杯飲料又遠了些,生怕它爆炸的樣子。
“這么說讓迪盧克老爺能力失控的,就是這杯飲料嘍。”愛德琳小姐上下打量著飲品,轉而又把視線轉移到胡蘿卜蛋糕上,“你就是在這個里面加了蒲公英酒嗎真厲害,竟然聞不出一點酒味呢。”
“是吧是吧我就說很香的吧”摩可湊上來,似乎對剩下的蛋糕有些蠢蠢欲動的心思“反正迪盧克老爺也不吃帶酒精的,剩下的不如”
她沖愛德琳小姐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
愛德琳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好吧,不過得先切一小塊留著,以防老爺明天問起。”
“好耶”摩可道。
“吃蛋糕嘍”愛莉歡呼。
然而房間另一頭的陽臺傳來了兩下男聲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