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散寶居然睡在我對面的臥室里這讓人激動地怎么睡得著呀。
半夜出去倒水喝,卻發現通往房頂的天窗是開的。
我躡手躡腳地爬上去,卻因為身手不行,帶到的瓦礫聲音一片。
不過坐在屋檐看月亮的流浪者并沒有回過頭來怪我吵鬧。
清冷月色下的他看起來尤為孤獨。
不過他應該并不喜歡被用這個詞形容。
我小心翼翼地蹭到房檐邊,和他并排坐下。
“怎么和我住在一起睡不著嗎”又是熟悉的自嘲發言。
我搖搖頭,“不是,是因為明天要開業,我擔心沒有顧客,生意不好。”
“沒有發生的事情提前擔心有什么用,人類就是愛杞人憂天。”散寶突然哲學起來,前半句聽著甚至有點像朋友之間的開解。
“與其在這擔心,不如早點睡覺,才有精力應付明天的事情。”
我看著月至中天的月色,想想確實該休息了。
“我先去睡了,你呢你也早點睡。”
“去吧,我不困。我再坐一會兒,不用管我。”散兵依舊靜靜地望著月亮。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凝望了一會,但卻什么也看不出。
總不能是什么“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喵喵統治世界”之
類的愿望吧。
也說不定呢
我不再打擾他,
自己爬下房頂睡覺去了。
熬夜之后總使人腎氣不足,
精力虛脫。
虛脫的明顯表現就是早晨會被被子吃掉,根本爬不起床。
由于睡得太死,沒聽見散寶一開始克制的敲門聲。
直到房間的窗簾被一把拉開,太陽明亮的射線鋪滿了整個臥室,我也依然沒有醒。
因為我喜歡頭蒙被子睡覺。
散兵聽著小花被子里傳來的微微鼾聲,終于忍無可忍地緊了緊拳頭,一把我的小被子掀開。
掀開一角,露出個還在愜意地打著小呼的頭來。
不過這么一動靜,我的睡眠泡泡終于裂了。
睜開迷蒙的雙目,我被清晨燦爛的陽光晃了晃眼,眼前似乎站著位帶著大帽子,有點像蘭納羅的少年。
我揉揉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后不大清醒地打招呼道
“早啊,崩崩小圓帽。”
話音剛落,一陣突然刮起的局部猛烈氣流徹底把我吹了個清醒。
眼前的散兵大人捏著風元素氣團,“不用謝,幫你清醒清醒。要不要再來一下”
“不不不用了”我捏起一團糟的頭發隨便扎了下,就趕緊往洗漱間里躥。
散兵站在外面繼續吐槽“我還是第一次見睡覺把被子蒙著腦袋的人,真是什么新型的自我了結方式嗎你也不怕把自己悶死。”
頓了頓,又道“你最好快一點,樓下還有個女孩子在等你。你一直不醒來開門,我就只好先讓她進來等著了。”
我
我居然把芭芭拉晾在門外明明是我邀請人家來幫忙的,得好好道歉。
拿出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儀表后,我就幾個箭步沖下樓去。
帶起的風甚至掀起了床單一角。
被留在臥室里的散兵看著沒疊的被子、睡出皺痕的床單,忍不住蹙起了好看的眉頭。
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