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也曾幻想擁有一條漂亮的裙子,像辛德瑞拉那樣如海洋水母一般夢幻的藍色也好,像貝爾公主那樣如初生小鳥翅下絨羽的嫩黃也好,總之她要有不需旋轉就足夠蓬松的裙擺,要有像坐在天鵝絨堆里一般的舒適。
風揚起的時候,裙擺的漣漪要如波光粼粼的果酒胡一般迷人。
眼前似乎正是這樣一條大裙擺的小洋裙。這個稱呼似乎不準確,如果以我現代的經驗來看,也許這是一條某個o裙店家定金被拍萬加的春款上新,而放在蒙德城來看卻是比居民們的日常穿著還要華麗一些的打扮,比芭芭拉小姐常穿的裙裝還要多層、蓬松一些,也許是蒙德傳統時期更加正式一些的少女服飾。
話說回來,雖然看起來像一大團云朵的裙擺,在我拎起整個裙身時卻不覺得累贅和沉重,下裙的內襯的白色布料摸著是說不出綿軟,而于我來說,是真想打聽一下這究竟用的是什么布料,去定做一席床單被套晚上睡覺一定相當巴適。
裙子的肩部是一字的款式,翻折的半領部分綴滿了白色的手工蕾絲,而裙擺處的金線則選取了一個與白色輝映的巧妙反光,采取印象派的說法是好似月華流照,但比白銀絲線清冷的偏光要溫暖柔和一些,這也是我扒著裙擺辨認半天確認得到的結果。
而重中之重,這是一條紅裙子。
是一條顏色熱烈、嬌艷、活潑到我從前未曾穿過、也未曾想象的裙子。但不可否認的是它喜人的好看
不比赤陽奪目,不比炎漿炙熱,不比大漠里美人裹身紅綢的妖嬈而是一顆剛被采摘、交錯的植物經脈下還透著些淡粉的紅蘋果。
或者說一杯蘋果釀。
配套同色系的小禮帽與鞋子也靜置一旁,真是一身貼心的全套搭配。
在我抱著小裙子親親熱熱旋轉個十八圈、帶著得到漂亮之物的幸福光暈栽倒在柔軟的床鋪上時,我一偏頭,朦朧的目光所及之處、木箱的最底部還壓著一封信件。
不過是比尋常信件還要華麗正式一些的函封。
小心拆開之后,我發現這是一封對折的邀請函
“親愛的豐雪圖拉特米奧芙娜克謝尼婭小姐
誠摯地邀請您參加晨曦酒莊不日舉辦的風花節余音酒會。期待您的到來,我們歡聚于此,以酒暢談。
晨曦酒莊。”
原來是酒會邀請啊,之前在酒莊打工時就聽摩可和海莉小姐提起過,莊園內一年里偶爾也是會舉辦酒會的,每次酒會可都是酒香繚繞、衣香鬢影的,好不熱鬧,提前好久就要開始準備呢。
哦我說怪不得前幾日去談青提的訂單時,那兩個貪玩的小姐妹居然不似往常一樣拉著我說小話,只把我一人放那自由地瞎轉悠,原來是有這等正事要忙活啊。
不過對于酒莊例行舉辦的酒會來說,有迪盧克老爺這位正當年又尚未完婚的貴公子在,酒會可就不只是酒會了,許多相熟家族、或有合作關系的友商家有熱情的少女
,恰好又鐘情這位年輕的酒會主人,引見環節可是酒會最引人矚目的部分。
以前小女仆們的小話環節每每侃到此時進入最令人興奮的部分
“迪盧克老爺又不喝酒,又不跳舞看他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但總感覺大大印著想逃兩個字,可有趣了。”
海莉道。
“那他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