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走。
但是余光一瞟到身后這個位置絕佳大而寬敞的漂亮店面,腳底又好像踩上了黏黏糊糊的膠水一般,一時移不開步子了。
眼前人越說越熟練,直到侃侃而談的地步;我懷疑是不是他們平時光打架能說的那幾句固定臺詞太少,把孩子憋壞了;如今嘎嘎嘎地像個金牌銷售,面具還自帶混響也許我應該向他收取一點口才陪練費。
直到直到方才的中介又領著另外一位客戶來看房。
“您還在啊。”中介掛上那副淡淡的禮貌微笑。
短短四個字,卻讓我感到了無限的社死。
好想當一朵騙花花或者草史萊姆能隨時鉆到地底。
“這位先
生最近也想再購入一套鋪面,我帶他來看看。”中介繼續微笑著跟我介紹。
他身邊的那位客戶瞧著就富態,眼神溫和;但若仔細看,那雙眼里并沒有看你,視線只是漂浮在空中一點。
最精髓的是,左手還在不停地盤著一對金核桃。
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我是不是也該學習一下人家這派頭,下次去談生意俺也盤個金金核桃沒有,盤個金橙色的樹莓也差不多嘛。
一個色系,都招財。
“好鋪面不等人”中介意有所指。
“我們北國銀行也推出了最新的極速貸款業務,無需抵押”一旁“新任的金牌銷售”見縫插針。
“停停停停打住。”我推著他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背后中介的聲音柔柔傳來“您有需要再找我啊。”
我一路把這位哥推到玩具攤。
“真的不需要嗎我看你好像很喜歡那家”他鍥而不舍。
“不需要”我比了個大大的叉,以示我如巖石般的決心。
再心怡的店面也不能沖昏頭腦。
人雖沒在江湖飄過,但也知道點看房找托的手段,來錢快的貸款風險
且不論這些,既已辭職良久,我也不想再和北國銀行和愚人眾生發些大大小小的牽扯;若真是鐵了心非一樓大鋪面不可,想貸摩拉也許還可以借一借行秋少爺的面子去問問飛云商會。
“你怎么知道我很喜歡那個鋪面難道在旁邊一直觀察我”
一直觀察我站門口戀戀不舍的傻樣
債務處理人“”
嘖,他沒否認。
“看您面善。”他的拳頭虛虛攏了攏。
我心下大驚,穩定一下語氣“我們,以前見過”
“應該沒有。”他肯定道。
呼還好還好。
“快來試試這個。穿上它你的宣發傳單工作應該事半功倍。”我挑了一件最大號的傷心蛙玩偶服遞給他。
“當然,自己付錢。”我迅速地收回手。
一向肅殺凜冽的兜帽酷哥居然很聽話地穿上了。
我拍拍手,隨口說了個至冬特色的名字“不錯不錯,現在你就是伊斯邁絡維奇蛙蛙了。”
正背著手拉玩偶服最后一段拉鏈的人卻突然頓了一下。
他保持著姿勢扭過蛙蛙頭正色道“我叫阿列克謝。”
彼時我并不知道這位阿列克謝會成為今后蜜雪冰冰的常客。
畢竟他當時說完名字后就真的穿著玩偶服去發他的北國銀行貸款業務宣傳卷了。
冷靜了兩天的我終于放棄了緋云坡一樓那個富麗堂皇的大店鋪,轉而無貸拿下了樓梯口的一間上下打通的小鋪面。
這小鋪面一層二層房內相接面積雖小,但勝在一層處于樓梯口的緊要處;妙的是二層的鋪外還劃定了一片露天的經營區域,到時候定做幾把大大的遮陽傘,客人在樓上逛累了走到我們二層店外休閑休憩也很不錯。
拾掇立整后回去攤在床上,一歪頭才注意到從望舒客棧回來后一直被我擱在床頭柜上的魈靈通星螺。
我費勁巴拉地像條蚯蚓在床上磨蹭過去,伸手夠過
“喂,大圣,要來參加我的開業剪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