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的拳頭緊了緊,偏過頭去不看我“你有意見”
“其實也沒有”我縮進湯泉里冒泡泡,再探頭的時候,人已經冒到散寶面前。
“你”貓貓往后傾了傾身子。
然后想了想還是伸手把我按下去一點“泡下去”
“一起泡唄。”我得寸進尺,摸到貓貓手臂邊的岸沿。
湯泉咚
散兵把眼眸合上,不做回答。
我撐起身子更近地靠過去,直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拂面。
須臾,“人就是這般呼吸的。”我道。
散兵睜開了眼,回憶起什么“那天你在還是你也當過為了謀生
到荒涼之地摘取鳴草的膽小農夫”
“我只是知道。人是這般呼吸的。”我肯定道。
“你說無心者難以為人,如今你非無心者。我繼續道。
散兵只是發出一聲笑音,卻不像笑。
“我來聽聽哦。”我把耳朵貼近阿散的胸膛,也學著他方才合眸閉眼的樣子,半晌抬頭“我聽到了哦,心跳的聲音。”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散兵眼睫垂下,淡淡回答如此。
“如果你不相信現在胸腔里的那顆,我可以再送你一顆。”
我拿出在離島買下的海祇島特產珊瑚真珠遞給他。
散兵接過珠子,在朦朧的霧氣中看了看“如果這是心的話,那海祇島現在應該到處都是失心之人。”
我一把奪過珊瑚真珠手背在身后。
阿散笑了“不是說送給我,怎生又拿了回去后悔了”
我搖搖頭,糾正他的用詞“不是拿,是偷。”
散兵“”
我遐然一笑“嘿嘿,因為我要把你的心偷走”
好長的沉默。
流哥終于忍不住了,感情充沛地對我感慨道
“你好土。”
貓貓扶額jg
我大受打擊,栽倒在湯泉里又重新振作,誓要報剛剛“嘲笑”之仇,一個猛子撲上來把流哥拽到水里。
貓貓落水,登時湯泉里水花四濺,周圍地霧氣被短暫地沖開,不一會兒又重新圍攏了上來。
流哥抹了把面上的水“夠了,別太過分。”
我不依“過分的話,會怎么樣”
在氤氳的白霧里,流浪者把手撫上我的臉側“過分的話,會招來麻煩哦”
“還是說,你就是一個劣根性的家伙,偏愛麻煩或者而言,還挺期待的呢。”
我偏了偏頭,將臉頰挨著他的掌心
“知人劣性,何以待之”
何以待之
流浪者笑了笑,帶著眼前人一同融進了湯泉一屋不散的蒸騰白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