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鹿偵探的背影,我自然像看到了熟稔的朋友一般想要上前打招呼。
本來已經從店內的高腳椅上跳下來準備蹦過去聊天,沖動了兩步才想起來如今我不是名震提瓦特刷了好幾條邀約的旅行者,現在對小鹿而言,我不過是一個恰巧在一個居酒屋吃夜宵的陌生食客。
有點非玩家角色的自覺啊豐雪
我拍拍自己的臉蛋,明明沒喝店里售賣的清酒,卻也好似被橘紅的燈火烤得面皮燙燙,連帶人也暈乎了起來。
小鹿本來舉著串串二味在大口干飯了,然而作為天才偵探、其敏銳的直覺讓他迅速發現了背后我炙烤似的目光,回過頭來沖我揚了揚手中的炸串
“抱歉,好像是我這邊先點單的。很餓的話,要來拼桌先一起吃嗎”
好爽朗啊
爽朗地我面對風系美少年的社恐發作了。
散沒見你對我社恐。
這種社恐,和路過五光十色轉著霓虹燈站著二五成群或一排的殺馬特抽煙小哥的美發店門口那種突發而至的潮男恐懼癥是不一樣的社恐。
而是一種dashdash面對久為相逢的舊友,人家不記得你了,你既沒做好重逢準備、又不知道新見面上去應該聊些什么帶著些逃避性矜持的社恐。
我矜持地把目光移向他手中的炸串,再從炸串移向服務生,硬生生撇開了少年偵探禮貌性的拼桌邀請,扮演一位餓極了只顧著催單的客人我、我的二大盤串串二味什么時候上”
本色出演,毫無表演痕跡。我固定著視線,盡量不要讓自己露出心虛的表情。
服務生被我“如狼似虎”的眼神盯得有些尷尬,說著“我去幫您問問”就將身一扭溜進后廚,再次出來時已經自然而然地去服務其他客人了。
幸而小鹿只是對居酒屋里點一份炸物美食、僅有一面之緣的其他客人沒什么過度的好奇心,畢竟我身上又沒什么罪案合麻煩纏身的味道,少年偵探在客氣的邀請之后就非常有分寸感地收回視線,轉過身去享用炸串美食了
我也差不多,等菜的時候想起方才的尷尬只能裝作喝酒的樣子把那點清口的茶水品了又品,一杯接著一杯續我看今晚是不用睡覺了。盤里的簽子都快被我盯出花了,若不是大庭廣眾不好看,我簡直再想抿一抿串串簽子上的食物殘渣
好容易等到上菜。
“抱歉,您久等,今天的客人有些多,出菜有些慢。”服務生托了二盤串串二味放到我面前,離開的時候順便把我面前的茶水提走蓄滿。
估計也沒見過想喝茶喝回本的客人吧。欸。
那廂小鹿已經很迅速地吃好了,站起來結賬準備離開。
平藏先生那清泠泠的少年音色我可太熟悉了呀,人群中他一講話,我立刻能分辨出來再支愣著耳朵,在他離開前偷偷回頭準備瞥一眼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