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應該是怕他們會順著情報挖出更多不得了的犯罪,所以才一直沉默,避重就輕。
對講機那邊冷笑幾聲“一個蹩腳的三流偵探,能幫上什么忙。”
“不要這樣說,”降谷零放緩聲音,盡量讓自己聽起來可靠,“說起來您可能不信,但我其實是國際大明星莎朗溫亞德的御用偵探之一而且試一試總歸是不虧的,萬一真挖掘出了您想要的真相呢。”
對講機那邊沉默片刻,終于松了口“我哥哥去年八月被殺了,我只想知道是誰動的手。把他留下,其他人就可以走了。”
聞言,中年男人和他公司里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先說話。
人群里有人高呼道“真是的,快啊,把你們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揪出真兇,我們就可以走了”
“求你們了,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但是任憑周圍人群如何哀求,中年男人和他的下屬們都咬死了男人是死于意外。
然而他們越是不愿改口,降谷零愈發肯定其中藏有貓膩。
降谷零隱約記得去年八月發生了一起珠寶搶劫案。店內兩名員工中彈,都搶救及時,均無生命危險。
如果說炸彈犯的哥哥確實死于去年八月,應該就不是這件事。
只可惜降谷零對去年八月的其他案件沒多少印象降谷零太忙了,需要關注的事又太多,他記性再好也做不到記住東京所有案子。
更何況臥底工作的危險性決定了降谷零必須把更多心思投入到和組織的對抗上,他就更不可能去記憶那些零散的案件。
“滴答滴答”
倒計時不斷減少,從10到9,再到8。驚恐的人群里甚至有年輕男性沖了上去和中年男人扭打成一團。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戰局,現場愈發不受控制。
慌亂的人群里隱隱傳來啜泣聲,絕望、痛苦、憤怒,負面情緒猶如滴入清水里的黑墨,迅速擴散,無人幸免。
他們就要死了,但他們臨死之前甚至不能撥通親近之人的電話,同對方好好道別。
“媽媽”幾個剛上國中,相約著一同出來吃飯的女學生簇擁著小聲啜泣,“我媽媽還在等我回家。”
其中一人聲音顫抖“今早出門的時候,我還和媽媽吵架了。”
眼淚簌簌地往下掉。雖然平日里偶爾會吵嘴,但她們的死訊要是驟然傳到媽媽耳中,媽媽一定會攥著她的照片掉眼淚的,就像她們現在這樣。
“我想回家了。”
“我也是。”
“媽媽。”
松田陣平沉默須臾,將手落在其中一個女生頭頂。他頭一次做這種事,安撫的動作別扭僵硬,卻小心翼翼。
松田陣平在她們面前蹲下“別哭了,我一定會讓你們安全到家的。”
一個女生抬頭,靈動懵懂的眸子隔著水霧看向松田陣平“真的嗎松田警官你真的能救我們出去”
松田陣平勾了勾嘴角,豎起一根尾指“要拉鉤嗎。”
幾個女生沉默須臾,臉上掛著淚兒,將尾指勾在松田陣平尾指上。
松田陣平笑道“約定好了,一定會讓你們安全回家。”哪怕代價是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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