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格無所謂地從鼻腔擠出一聲輕哼“我若是叛變,你覺得警視廳會僅僅知道琴酒的外貌嗎”
帕拉格怕死,
但他更看不起朗姆。組織內部看似團結,實則各自為營,暗懷鬼胎。
朗姆還欲再說點什么,帕拉格卻不客氣地打斷道“我是貝爾摩德派系的人,你越過她來審問我,是不是不太夠格。”
帕拉格冷笑幾聲“就沖貝爾摩德和boss的關系,就算你是組織二把手,也無權越過她處理我。”
更何況帕拉格的另一個身份是公安部部長,不是什么可以被任意消耗的無名小卒。
“哎呀呀,火藥味好濃。”
熟悉的女聲響起,被提到名字的女人適時出現,踩著高跟鞋走向帕拉格。
她蹺著二郎腿坐到面對面的兩人中間,像一個主持公道的裁判“帕拉格,和朗姆吵架了”
帕拉格瞬間變臉,收起囂張跋扈的態度,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這段時間辛苦您了,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單手托腮,坐姿慵懶,舉手投足間散發出成熟女性的魅力。眼波流轉,她帶笑的眼眸藏著無盡的故事和風情。
她有很多秘密,足以在組織引起地震的秘密。
貝爾摩德從口袋里取出一支女式香煙,帕拉格立刻恭敬地為她點上火。
帕拉格未必發自內心地尊重貝爾摩德,但行走在鋼索上的男人小心謹慎地為自己準備了一根安全繩。貝爾摩德是他在組織里必須討好和抱緊大腿的對象。
貝爾摩德懶懶吐出一口煙,優雅得像一只貓。她瞇眼“格拉帕,你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話嗎”
格拉帕了然,主動解釋道“我沒有背叛組織,但我現在被架空了,警視廳隨時可能找人取代我。”
“琴酒的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蘇格蘭臨死前曾向外傳遞過情報,又或者組織里還有其他內鬼。”
貝爾摩德挑眉看向格拉帕“你打算怎么做”
“警視廳目前為止暫時沒有可以取代我的人,但一年前,雪野明日香曾借口旅行,在神奈川秘密見了某人。”
帕拉格不知道那趟旅程只是一個幌子,警視廳真正要見的人在長野,正是黑田兵衛,且已經抵達東京多日。
他認真分析道“明日香見的人很可能就是警視廳準備的用來接替我的備選人員。”
“有意思,”貝爾摩德彈掉煙灰,“然后呢”
“幫我盯緊神奈川。如果神奈川有哪個資歷深的警察被調往東京,那個人很可能就是警視廳找來取代我的。”
帕拉格沉下眸色“想辦法拖住對方。”
貝爾摩德玩味道“我以為你會讓我直接干掉對方。”
帕拉格搖頭“上任公安部部長在我的安排下死于意外,下任部長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了,警視廳一定會懷疑到我身上。”
朗姆插嘴道“但你要是真的被調任,大概率再也爬不回公安部了。警察廳看在你效勞多年的份上,不會讓你難堪,但一定會把你分配到無足輕重的崗位上,讓你混日子等退休。”
他冷笑兩聲“
畢竟你的歲數也擺在這。”
格拉帕瞪朗姆一眼,重新看向貝爾摩德“所以我需要您幫忙。”
貝爾摩德問“你想讓我做什么”
“幫我制造一場混亂。只要我能趕在接班人抵達前立功,就能穩住現在的位置。”
“哪怕警察廳還是把人從神奈川調往東京,警察廳也會看在過去的面子上,把副部長的位置留給我或者他。”
他勾起嘴角,眼神陰狠冷硬,像只躲在落葉下等待發動致命一擊的毒蛇。
“來日方長,只要能繼續待在公安部,我就能重新爬回去。”
帕拉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揉住發酸的后頸。
該死的,他可能是落枕了,這幾天脖子一直在痛。
“不舒服”
帕拉格點頭“最近太累了。”
貝爾摩德笑笑,吐出一口煙圈“知道了,回去等我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