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他們真的發現了他,他們只有拳頭大小的小腦瓜也不可能想明白他是來干嘛的,更不可能把這一信息準確告知澤田弘樹。
一群智商不超過七歲的小東西有何值得懼怕的。
正如黑麥所想,澤田弘樹牽著狗重新啟程后,兩只未牽繩的幼犬很快將發現跟蹤者的事拋之腦后,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特別是長毛的阿拉斯加,跑動時像極了長了四只小短腿的毛球,看上去毫無威脅性。
澤田弘樹牽著狗,不時笑著沖懷里的人形布偶說話。
黑麥跟在澤田弘樹身后,聽他用孩子般的語氣叫布偶“媽媽”,眸色一寸寸沉入海底。
太糟糕了。
黑麥聽說過澤田弘樹的事,早年喪母,被雪野明日香收養。但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澤田弘樹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甚至是糟糕,他居然沖一個布偶叫媽媽。
難道明日香都沒有請心理醫生對澤田弘樹進行心理干預嗎
黑麥眼底翻涌起一絲不悅和憤怒,如若如此,那明日香就是一個和外界傳聞不符的、不負責任的收養人。
黑麥正兀自肺腑,卻見澤田弘樹突然低頭看向腳邊的杜賓,然后突然改變行進路線,帶著狗狗們消失在一個岔道口。
黑麥對這個片區的路況不熟,一旦跟丟,他很有可能會錯失千載難逢的機會。思至此,他趕忙邁大步子追了上去。
黑麥沒有莽撞行事,他緊貼墻體安靜地聽了一會,才探出半截身子看向巷子深處。
然而出現在視野里的畫面不是想象中的狹窄綿長的小道和牽著狗的少年,而是如一堵墻般高狀的男人的身影。
黑麥盯著近在咫尺的男性頸部和突出的喉結,聽著耳畔掰動手指的咔咔聲,緩緩抬頭,對上一張粗獷
的、留著平頭的男人的臉。
平頭男人身后,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也獰笑著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看看這是誰,一只有跟蹤癖的老鼠。”跟阿涼一起在組織里潛伏了幾個月,松田陣平也染上了把鬼鬼祟祟的人喊作老鼠的怪癖。
若是1對1,黑麥或許能和面前兩人打得有來有回,但現在是1對2,而且松田陣平他們的身體是用壽命制作的被加強過的肉體。
哪怕只是臨時性的身體,速度和力量都像開了外掛般得到加強,早已突破人類極限。
在被物理關機前,黑麥腦海中匆匆閃過兩個念頭。
這平頭哥好高,起碼得有兩米一,快和琴酒差不多高了。
這個一看就像黑幫的墨鏡仔殺氣好重,出拳也好重。
黑麥含著一口帶血的唾沫緩緩倒下時,逐漸模糊的視野捕捉到蜷縮在墻角的澤田弘樹。
小少年抱著布偶和三只大狼犬一起擠在角落瑟瑟發抖。雖然沒看到另外兩只小狗的身影,但應該躲在了它們身后。
三只站起來快比澤田弘樹高的大狼犬閉著眼睛,似乎不敢看正在發生的畫面。其中一只甚至貼心地抬起前腿,擋在澤田弘樹眼前。
徹底失去意識前,黑麥忍不住想,雪野明日香到底是怎么養狗的,為什么一個比一個智能。到底是誰說的犬類的智商只有七八歲,以謠傳謠害死人。
以及
這兩莽夫哪蹦出來的
難道是潛伏在附近,負責秘密保護澤田弘樹的日本公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