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繞在巨劍虛影之上,參雜著墨色的青色劍意凝聚。
被劍氣凝聚的虛影所指時,十夫長從心底生出了一股戰栗,這種感覺仿佛他面對喜怒無常的百夫長時,那種性命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渺小。
他們本來也沒想當逃兵,是因為百夫長被那些附庸在他們手下的兩眼人叛徒們鼓動,才生出了逃離戰場,來到弱小兩眼人這里,占據一片地盤,過上享樂日子的念頭。
而他們身為百夫長的手下,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面對李白劍氣凝聚成的虛影,這名十夫長根本就沒有抵抗的念頭,他做出的第一個選擇就是逃。
之前不允許普通異種戰士逃跑的他,以比所有人都快的速度,轉身奪路。
后方有兩眼人的叛徒,都是他,在百夫長被兩個怪人捉走后,又鼓動他們繼續對兩眼人的地盤發起攻擊。
無論是兩眼人叛徒,還是百夫長,甚至其他的大人們,都在戰前說過兩眼人弱小又不堪一擊,那時候他愚蠢的相信了,然而眼前,弱小的兩眼人卻能一擊殺死他的十余名部下,現在又要準備殺他。
去他媽的懦弱,去他媽的無能,去他媽的弱小
他想要回到家園,回去,一定要回去,那里還有他的女人,和他剛剛出生不久的小三眼崽子,哪怕村落外時刻都有著各種危險,他也想要回去,他不想要再為大人物們的博弈而拼命了。
這一刻,這名十夫長終于感到了害怕,在死亡的威脅下想起了自己的親人,想起了或許艱難卻尚算圓滿的小家。
只是這名十夫長從沒想過,從他侵略到別人的家園,從他輕蔑地殺死別人的父母、孩子、兄弟姐妹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再也回不去他心中的樂土。
血債,是要血償的。
劍氣縱橫,一劍光寒,在那帶著青色劍氣的無形之劍斬下的剎那,黑夜似乎都被照亮了一瞬。
如芒在背的危險靠近,十夫長的三眼拼命地搜索本該在這里的兩眼種,那個之前一直鼓動他們的家伙,十夫長想要拉對方來墊背,至少拖延一瞬也好,配合他爆發的瞳力,他就能夠躲開致命傷。
然而注定這名十夫長要失望了,在青色劍氣斬下的瞬間,十夫長終于看到了他想要尋找的身影,然而那穿著黑袍的身影正如同一攤爛泥般,軟軟地倒在地上,地面被污血浸透,而那黑袍人的胸口處則是一個形狀怪異的破洞,像是什么動物的腳蹄。
十夫長想起來了,當時從天而降,讓百夫長毫無反抗之力就將其捉走的,其中一個兩眼人乘坐的生物,就長著四只那樣的蹄子。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是被獵食者盯上的弱小獵物,百夫長更為強大,被對方捉走等待發落,自己等人在對方眼中則是弱小的,所以不被看重從而被放過。
那兩個怪人或許此刻正隱藏在某處,戲謔地看著他們和同樣水平的兩眼人搏殺,看著這一場好戲。
嘴唇動了動,
十夫長無聲地吐出了兩個字瘋子。
在其他兩眼人抱團取暖的時候,
有兩個另類出現,高高在上地俯瞰著一切,如此冷漠的作態,根本不像兩眼人,反而更像他們這些天生薄情的“異種”。
那兩個奇怪的家伙,在兩眼人的族群中,絕對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