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沉和謝停云被村長強硬地推進了自己家中,然后反手關上了門。
謝停云布下的防御大陣能夠自動吸收周圍的鬼氣,然后將其轉化成自身的能源,因此兩人暫時還不必擔憂能源問題。
要不是感覺到臭老頭沒有惡意,不然這個場景當真和關上門鯊人滅口沒有區別。
村長和村長夫人把他們推進了主臥的最深處,費勁巴拉地挪開了一角擺放的衣柜,露出了里面一塊黑漆漆的大洞。
村長不知為何看起來非常著急,他想把寧沉推進去,但是寧沉身量高大,他壓根推不動,轉而又想去把謝停云推進去,然而謝停云只是按住了村長布滿老人斑的手,輕聲說道“怎么了”
村長氣得一下子就甩了手,自己一個人生了一會悶氣之后,又轉過身去揪阿朝。
阿朝倒是沒有反抗,他安安靜靜地任由爹把他揪進那個漆黑的洞里面,黑漆漆的眼睛就這么看著外頭的爹和娘。
村長夫人緩緩說道“這件事情一時很難說清楚。無盡林里的那位動了怒,勢必要抓到阿朝,這個村子里沒有人可以幸存。”
“我們早就死了無數回,任由那位大妖如何發怒都沒有關系,只是你們還活著,便沒有必要被那位的怒火波及。兩位聽一句勸,跟著阿朝走地窖吧,整座平景村只有這兒不會被它們找到。”
寧沉懶懶地倚在墻邊,和村長著急的畫風格格不入,他剛和那位囂張的大妖虛空了一下,碰贏了,所以現在十分閑適“那個大妖他算什么東西,還波及。”
“你們家這地窖也不隱蔽啊,憑什么不會被找到”
謝停云則是說道“你們不走嗎”
村長夫人無奈地笑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氣到頭上差點冒煙的老伴,抬手伸進了地窖之中。
村長夫人的手在進入地窖的那一刻,伸進去的那一部分的手皮膚開始變得慘白,指甲泛黑拉長變成尖銳的形狀,散發著森森鬼氣。
而且,村長夫人的手只往里面伸到了手腕處便再也止步不前,手背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都沒能再繼續往前一步。
寧沉和謝停云都愣了一下,只有蜷在地窖口里面的阿朝揚起身子抓住母親的手,然后珍惜地將自己的半邊臉貼了上去。
阿朝母親溫柔地摸了摸阿朝的臉,說道“我們走不了了。”
寧沉冷不丁地問道“那你們當時沒死的時候怎么不走。”
所有人都從地窖口出逃,不就沒有后顧之憂了嗎。
村長夫人又看了一眼自家老伴,說道,“他的魔族天賦傳送,一次只能傳一個人。當時也只來得及將阿朝送走。”
“”
謝停云沉默了。
寧沉同樣也沒說話,他抬眼看了看臭老頭,怎么也沒從他身上看見幾分魔族血脈的樣子。
防御大陣發出了陣陣沉悶的響聲,是外圍的妖獸在沖撞著整個防御大陣,間或夾雜著怒吼。
防御陣法是謝停云親手布下的,他才是這里最為清楚陣法狀態的人。
被寧沉撞碎一部分神識的大妖明顯動了怒,他此時在屋子里向外看,只能看見半空之中的防御罩像是承接了數不勝數的煙花,那是無數小型攻擊打在陣法上產生的視覺效果。
無盡林深處的那幾道大妖氣息全部迅速圍攏了過來,每一次都差點能讓陣法的吸收轉化速度供不上能源消耗的速度。
這種生陣法好處是只要有足夠的能源,便能夠生生不息地一直運轉下去,壞處便是若是有人能夠打破循環鏈,那便能夠徹底破壞這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