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停云“你先幫了先。”
好在下一刻魔氣不耐煩地卷走他們身上蠕動的血液,這才讓某些人不至于當場把皮膚削下來。
有經驗一點的修士早就往自己身上套了靈力屏障,此時恰有余力,學著寧沉的樣子用靈力幫身后的弟子們剝離觸手血液,一時之間雖然手忙腳亂,但好歹控制住了場面。
謝停云在前方開路,給眾人斬出了一道可供通過的口子,寧沉形影不離地跟在他身后,背后卷著的是一大幫拖油瓶們,合攏的觸手和生長的荊棘叢被魔氣勢如破竹地統統毀滅,粘稠血液濺得到處都是,荊棘叢炸開的干枯尖刺劃過身體每一處裸露在外的皮膚,劃出無數道紅痕。
緩過那陣因為飛上天的眩暈之后,大家便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
空冥期的中年修士幫完同門之后尚有余力,余光瞥見寧沉貼近謝停云,攀著他的肩低下頭去說些什么,似乎是沒注意到頭上對準寧沉蠢蠢欲動的觸手。
面前的深黑觸手基本都被謝停云斬斷了一大截,若非這樣做,這些無窮無盡的觸手幾乎會擁擠堵掉整一個通道,根本不容人通過。
然而在飛速行駛的過程中,危險伺機而行,被對準的魔尊似乎卻只在乎和謝道友咬耳朵,看得李抿這個幾百歲的老頭幾乎產生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他修煉至空冥,在宗里也算是權威的長老了,一生醉心修煉從不耽于情愛,管束門下弟子的時候也同樣嚴苛以待,門下就沒有弟子敢在他面前談情說愛。
魔尊和謝道友這一對李抿倒是管不著,也不敢管。但一碼歸一碼,這群年輕人,調情什么時候不能調,非得在這種危險情況下
被斬斷的觸手能夠再生,只是生長的速度遭到謝停云靈力的阻礙,極為緩慢。
它們憤怒地朝著寧沉砸下,幾乎都要砸到寧沉的脊背,但寧沉依舊沒有什么反應,甚至還彎著眼睛沖謝停云笑了一下。
李抿跟被什么東西污染了眼睛一樣閉了閉眼,下一刻向寧沉那邊丟了一個圓球法器。
那個圓球法器
趕在了觸手抽在寧沉后背前提前接觸到了觸手,然而還沒等法器爆炸彈開觸手,就見清亮劍光驀地閃過,謝停云抬眼看過來,看見那個圓球法器的時候眼底略微驚訝。
可最終無論是法器還是乘風劍,都沒能碰到向著寧沉砸落的觸手。
那些觸手在被乘風切入的一剎那,瞬間化作齏粉四散,如墨般的魔氣不知從何處漫了上來,懶洋洋地把一切想要靠近寧沉的觸手一一吸干生機。
寧沉先是回身,暗紅色眼眸瞥了一眼李抿,隨后直接把落空的圓球法器用魔氣卷著丟了回去。
那動作干脆利落而漫不經心,丟完順便毫不客氣地把乘風卷到了手里,又湊近謝停云耳旁笑瞇瞇說著什么。
完全沒有把外界其他任何存在當回事。
李抿“”
真是多余操心這么多
殊不知,那廂寧沉抬手接了乘風劍,對謝停云說的卻是“謝圣子,這報酬本座可拿走了哦”
謝停云“”
謝停云伸手要去奪劍,被寧沉輕巧躲過,寧沉哼道“謝停云,你該不會是想幫本座擋一次攻擊,好抵掉那次報酬吧”
還好他眼疾手快,提前把觸手殺了,沒讓謝停云得逞
“你什么腦回路,”謝停云有些語塞地看了寧沉一眼,說道“看你沒反應順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