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寧沉意料,場面一時死寂得很,壓根沒人說話。
謝停云是沒力氣說話,再加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眸只目不轉睛地放在寧沉身上,好像一眨眼寧沉就要飛走一樣。
其他人則是不敢說話。
被死而復生的寧沉嚇的。
道明等人看著寧沉在不盡淵里走一遭,整個人甚至依舊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之前被怨鬼侵蝕得踉蹌難行的樣子,就覺得完全不可思議。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分明不久之前魔尊還是瀕死的狀態
那個樣子落入不盡淵中,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不可能救得了。
道明一邊往謝停云體內輸送靈力,緩解他體內凝滯的靈力,一邊忍不住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嚴肅道“魔尊,你莫不會也用了什么禁陣邪術,靠著透支自己強行維持狀態吧”
“什么叫也”
寧沉莫名其妙道,“還有,本座用不用禁陣邪術,與你們無關吧。”
“”
謝停云脫離了不盡淵的苛刻環境,此時已經緩了不少,只是身上濕透的衣物逐漸被底下的血色暈染開來。
不過幸好不是很明顯。
不知為何,謝停云此時的精神莫名好了不少,渾身傷勢的痛感都減輕不少。
他撐著自己起了身,途中還被寧沉伸手扶了一下。
不過謝停云現在自覺已經好多了,因此拒絕了寧沉的攙扶,他先是認認真真地探查了一遍寧沉體內的情況,確定他只是有些消耗過度導致的脫力,識海和內府依舊完好無損,魔核和魔心強勁跳動著,沒有受傷的痕跡。
濕衣依舊緊貼在謝停云身上,風一吹過來謝停云就會不甚明顯地發抖,寧沉看著他的樣子皺了眉頭,伸手想用魔息給他烘干,卻被謝停云倏地把手按了下去。
寧沉總覺得謝停云的狀態不是很對,不僅是身體,還有精神上的。
可是謝停云此時看起來比在不盡淵下還要清醒,他甚至垂下眼眸,對寧沉說道“別浪費魔息在這種小事上面。”
寧沉給旁邊的道明使了一個眼色,道明不動聲色地摸到了謝停云的身后,用自己的靈力烘干了謝停云身上的濕衣。
然而謝停云身上的白衣已經被血染出了一大片痕跡,在不盡淵里浸泡這么久,血色不僅沒有被沖散干凈,反而在白衣上暈染出了大片大片不均勻的血色。
更重要的是,淺淡暈染開來的白衣干透之后,又緩緩被洇濕。
寧沉和道明的臉色瞬間變了。
在場的人只有謝停云渾然不覺,他親自一一點一點地確認好寧沉當真沒有其他的傷勢,甚至狀態好得如同全盛時期一樣。
就算如此,謝停云依舊不肯放心,他轉過身去,謙遜地請求道明幫他再確認一遍。
寧沉皺眉道“本座怎么可能有事,倒是你,謝停云,能不能管管你自己”
謝停云信不了一點。
寧沉看著謝停云的狀態,
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頭。
他抬手謝絕了道明,
沉聲說道“謝停云,不是誰都可以像你一樣隨意往本座體內送靈力的。”
“”
正如寧沉摸謝停云的儲物戒熟練得如同摸自己的儲物戒一樣,謝停云也從來沒有把探查寧沉狀況這件事情當做一件客氣的事。
經過寧沉這番話點醒,謝停云銹住的大腦這才反應過來,隨后歉然道“抱歉,我忘了。”
他頓了一下,低聲說道“我就是有些不放心罷了,你別在意。你還有信得過的人么我想確認一下。”
“沒有。”寧沉冷酷無情地說道,隨后直接伸手把謝停云儲物戒中的丹藥全部拿了出來,一言不發地全部喂進了謝停云的嘴里。
謝停云倒也乖巧,一點反抗也沒有,寧沉喂多少他就吃多少,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只是在寧沉做完這一切之后,謝停云還惦記著自己的要求,說道“寧沉,就一下,不涉及魔核和識海這類敏感地方。”
謝停云的嗓音輕軟,到最后甚至帶上了一點祈求,說道“可以么”
“”
寧沉不自覺地避開謝停云投來的目光,不耐煩道“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