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謝停云不知道在愁著什么事情,聞言也只是微怔地看了他一眼,隨后道了“當真”
“說到做到這個詞本座已經說厭了。”寧沉道。
謝停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寧沉去送死,因此也不在這方面糾纏了。他沉默片刻,還是笑不出來,輕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把寧沉推進了云風閣里。
寧沉進云風閣如進他家一樣,這件事情已經和摸謝停云儲物戒一樣熟練了。
他絲毫不見外,進去就找了個蒲團原地坐著,云風閣內的夜明珠自動亮起柔和的光,把寧沉看得有些昏昏欲睡。
謝停云輕拍了他一下,往寧沉身上丟了幾個清潔咒語,說道“把外衣脫了就上去吧,太晚了,天都亮了,就別沐浴了。”
不知為何寧沉一進云風閣里歇著就覺得困意上涌,可能也剛好到了夜貓子的睡眠時間,于是寧沉打了個哈欠,正準備起身往床榻上走去。
然而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身看著神智清醒的謝停云說道“你不是喝酒喝太多,頭疼么”
怎么看謝停云這個樣子,怎么樣不像是酒勁上涌的狀態。
魔宮前謝停云的茫然遲鈍和按壓太陽穴像是曇花一現一樣,自從寧沉被騙來流云宗之后就不再表現出來了。
寧沉一邊把謝停云往床榻上按,一邊自顧自疑惑地嘀咕道“總不能是騙我的吧”
謝停云神色如常,他緩聲說道“我有什么好處我何必騙你。”
寧沉想了想,說道“也是。”
謝停云也不至于在這一方面騙人,他又不是直接裝柔弱倒在自己懷里,那種不經意間露出來的茫然和不適才最真實。
何況謝停云騙他也沒有好處啊,把他騙到云風閣干什么,騙過來分謝停云一半的床榻
腦子抽了吧,這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情。
于是寧沉催促著謝停云快點褪下外衣上床,然而謝停云今日的衣飾本就繁復正式,穿脫定然比平日更為復雜,哪是催一下就能好的。
寧沉一心想著謝停云的酒勁頭疼,最后反倒催得自己心肝火旺,最后忍不住直接上手,開始小心翼翼地拆著謝停云的發冠。
謝停云終于有些意外“你居然還會這個”
寧沉“”
寧沉手法并不熟練,但也不會生疏到哪里去,他沉默半晌,咬牙切齒地說道“本座是路癡不是白癡,你到底要本座說多少次。”
“”
謝停云背對著他,肩膀輕微抖了一下。
寧沉惱怒道“還笑”
你有什么資格笑啊謝停云
謝停云深吸一口氣,差點就忍不住當著寧沉的面笑出聲了。
還好謝停云慣會控制面部表情,好歹沒讓寧沉抓住確鑿的把柄。
不過寧沉一邊拆著謝停云的銀冠還有他發間垂落的銀鏈,一邊莫名心道別說,這銀鏈
和他衣襟那道銀飾還挺像的。
不過在謝停云這里,雪白是無處不在的背景色,銀鏈和淡藍寶石在期間作為點綴,顯得十分貴氣。
寧沉衣襟前的那道銀飾整體為銀白,眼睛點綴了紅寶石,意外地和謝停云的衣飾搭上了。
他就像是被茫茫大雪輕輕擦過,有意無意地留下了一點雪白的痕跡一樣,更像是一道隱晦又鮮明的標記,向所有路過看見的人昭示宣告著所有。
寧沉發現自己好像并不排斥。
寧沉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下一刻不由得微微懊惱地罵自己自作多情。
別人送的一個禮物而已,都能胡思亂想到這個地步,也真是沒救了。
有了寧沉的幫助,謝停云很快就褪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繁雜的配飾和外衣,雪白里衣柔軟得晃眼,這個人就像是褪去了所有銳利的鋒芒一樣,柔軟之面只在寧沉面前呈現。
謝停云反手把寧沉往上面拉,說道“你睡里面。”
寧沉道“不要。你睡里面。”
謝停云道“一個位置而已,為什么要和我爭,你起的又沒我早。”
寧沉理所當然道“我就暫住一晚罷了,這次絕對比你起得早,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