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關掉了。
雖然動靜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在對面臥室大床上躺著的哨兵卻還是清晰的聽見。
傅書行掀開眼皮。
片刻后,他略不郁的翻了個身。
同時,樓下大院一只孟加拉白虎從大樟樹后悄然走出。
百獸之王,威風凜凜。
成年白虎體長近兩米,體重四百多斤,白黑相間的條紋皮毛漂亮且又充滿威嚴,它的身軀雄渾矯健,四肢強壯有力,那雙琥珀色的瞳眸正在黑夜中發著碧綠光芒。
它抬首。
窗戶已經關上,看不見人了。
它張嘴發出個氣聲,又粗又長的尾巴左右搖晃了下后高高甩起,落下。
這是它略感到不高興的表現。
稍后,那強壯的前肢悄然抬起、悄然落下,四百多斤的重量踩在落葉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須臾后,它的身影憑空消失不見。
紀恂臂彎里的垂耳兔危機警報解除,渾身放松下來。
“現在不冷了吧。”紀恂把兔子放在書桌上,雙手輕輕的揉搓幫它按摩,小聲嘟囔著說“球球,告訴媽媽,我沒事,只是所有男人都必須要經歷的一點小小挫折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垂耳兔察覺到他的情緒是真的穩定下來了,靠一雙后足站立起來,在他臉頰上輕輕啄了一下。
然后在他的視線中慢慢消失不見。
紀恂在球球走后,兀自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收拾一桌放的亂七八糟的書,本來要拿回去爸爸的書房放好,看到那個向導與精神體的關系詳解書名時,心里的委屈和不服氣卻瞬間又滿上來
他頓時一屁股坐下來,瞪大哭紅的眼睛,翻開書,神色認真堅定,從扉頁的第一個字開始看
當然看不懂,所以紀恂后面又哭了。
就這樣,在他看一會兒哭一會兒,哭一會兒看一會兒中,紀恂告別了從小到大的第一次戀愛,不,是暗戀。
“小恂,這個人是誰啊”
“這是搬來的我的新鄰居,叫行行哥哥,以后他跟我們一起玩兒。”
“恂恂,以后我們不跟那個行行玩了,他一句話都不說的,悶悶的,還像啞巴一樣,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行,你們不跟行行哥哥玩,我以后也不跟你們玩了,我要跟你們絕交。”
“絕交就絕交不跟你玩了”
“略略略,紀小恂是傅書行的跟屁蟲”
“紀小恂是傅書行的跟屁蟲”
“嗚哇行行哥哥”
“別哭了。”
“嗚嗚嗚他們說我是跟屁蟲”
“你不是。”
“行行哥哥,跟、跟屁蟲是什么,是不是,嗚嗚不好的”
“”
“你別哭,我帶你看白老虎。”
“老虎它會咬我嗎”
“不會。”
“行哥,往這邊,這邊傳球”
“我也要玩”
“小恂你跑不動,沒兩下就摔了,你在旁邊喊加油就行了啊。”
“不要我也要踢球行哥”
“石頭你下,讓小恂上。”
“喂,行哥不帶你這樣的待會兒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