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紀母在床上翻身。
躺在一旁的紀父雖然閉著眼睛,卻對妻子的動靜一清二楚,他略有些無奈,開口說“就這么睡不著嗎,馬上天都要亮了。”
“我想不明白。”紀母說“如果恂恂沒辦法進小行的精神領域,也沒強行闖過傅家的屏障偷聽了幾句話,他好好的怎么會精神力耗盡還有,他那些精神力又是哪里來的”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紀父翻身,把老婆抱進懷里,困困的念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紀母推搡了他一把,“感情好那不是你兒子”
紀父睜眼看她,帶著幾分委屈,“你看看,只要一說話就上升定性,那我能怎么辦連明遠都想不通,人家還是聯邦向導協會的副會長,懂得不比你我多趕明兒我再去問問。”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
但做父母的,自己的孩子出事,哪還能一五一十的講道理。
心里翻來覆去的擔心,根本睡不了安穩覺。
紀母說“明遠忙,我們也不要一直麻煩他。”
紀父不同意,“麻煩什么搞得這事跟他們兒子沒關系似得,我看八成問題還是出在傅家那小子身上我們小恂皮歸皮,從來老實,沒犯什么事兒,反倒是傅家那小子,從小到大主意多。”
“嘿。”紀母好奇勁兒上來,“怎么現在一會兒他們兒子,一會兒傅家那小子了,你不是從小喜歡小行,恨不得當第二個兒子來養嗎”
紀父不吭聲了。
紀母主動去摟丈夫,“說,你瞞我什么了老實交代。”
紀父在黑暗里看著妻子,要不怎么說“最難消受美人恩”,他說“小孩長大了脾氣也大了,嫌咱們兒子沒精神體唄。”
“你說小行”紀母聽了,下意識否認,“怎么可能,他跟咱們恂恂多好啊。”
“好,那都是表面的。哨兵骨子里都好強。”
紀母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看到的,她認為傅書行對紀恂的關心不像作假。
“我還是認為小行不是那樣的人。”
紀父“你們這就是短見。”
“行吧,我短見。”紀母直接松開手,轉過身背對丈夫,“別跟我這個短見的女人睡一屋,你自己睡書房去。”
紀父“”
紀父湊上去,討好說“我剛剛有說你短見嗎我分明說的高見,你聽錯了。”
紀母扒開他的手,“別碰我。”
紀父“我錯了老婆。”
過了一會兒,紀母才重新說“后天周休,我打算帶恂恂去王倩那做個檢查。”
“好。”紀父巴不得事情趕緊有個定論,順著妻子說“早該這樣了,快睡吧快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用早飯的時候,胡月柏就把去醫院這事跟兒子說了。
紀恂一邊吃著剔了骨
的虎皮鳳爪,一邊回答說“我沒事了啊,昨晚睡一覺,早上醒來的確就好多了。”
紀母說“那你就當陪媽媽去做個檢查。”
紀恂立刻擔心的問“媽媽,你身體哪里舒服”
紀母只好說“這幾天總睡不好。”
紀恂當即“行我陪你去”
紀母見說動了兒子,松口氣,再看他背著的書包,隨口的問起“你那個鴕鳥蛋,還沒孵出來呢”
紀恂一聽,眼神立刻心虛的飄開。
他低著頭含糊說“哪那么快,不過沒事,做事情貴在堅持,我很有耐心的”
“有耐心那是好事。”
紀母也坐下來吃,想起深夜丈夫跟自己說的事,雖然說是不信,但也忍不住試探道“我看這幾天,你都不去找小行玩了”
“不啊,我們差不多都一起上學放學,除了他加訓忙。”紀恂說“我不還常常給他帶早飯嘛”
紀母笑說“也是。”
出門前,紀恂還在媽媽面前裝作跟傅書行哥倆好的樣子,等一出門,他就撇了撇嘴。
跟傅書行有啥可玩的。
那個王八蛋。
因為時間還早,紀恂往傅家瞅了兩眼。
沒看到人。
想起昨晚的“不歡而散”,紀恂心里竄起一團火,收回視線大步往前走
老遠看到趙展磊雙手抓著圍墻頂,在做引體向上。
紀恂喊“石頭,你還不去上學”
“可算來了。”趙展磊跳下來,拍了拍手,拿起一旁放在地上的單肩包背上,說“走吧。”
紀恂“你在等我”
趙展磊說“是啊,行哥說他今天要早去圣所,讓你搭我的飛行器。這不,直接守株待兔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