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個男人也有人有印象,是云城大學的一位書法系教授,身長玉立很有氣質。
聞家夫婦都是搞藝術出生,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風景線,和紹家酒宴上的那些商人竟很是格格不入。
父母如此,也難怪兒子因為一張臉就被大半個云城的人熟知,沒見過本人的賓客們都好奇得不得了,這位朋友究竟是有多好看,能把那位恐同的紹總都拉下神壇,不顧外界言論和一個男人結了婚。
他們都在猜測這位紹夫人的長相,難道像他母親多一點,其實并不像個男人
此時,紹家二樓的平層衣帽間里。
眾人翹首以盼的聞繁正在換襯衫,剛才那件不小心被侍應生潑上了酒,胸口濕了一大片,只能換掉。
那件衣服是紹熠隨提前半個月找設計師設計的,實在很可惜。
聞繁用干凈的毛巾輕輕擦了擦,抬眼看到紹熠隨正在衣櫥里給他挑襯衫,眉毛擰著,氣壓很低。
紹熠隨因為那件被酒液破壞的襯衫很不爽快,側臉緊繃,是平時秦秘書最怕看到的樣子。
聞繁走過去在他手邊隨便拿了一件。
“這件吧,也很漂亮。”
紹熠隨“你穿那件最好看。”
聞繁笑了笑“是,那件最好看,我也最喜歡那件,畢竟紹總下了大功夫的,但是衣服是衣服,哪有人重要,你要是因為它不開心,我就不喜歡它了。”
聞繁最了解紹熠隨吃軟不吃硬的毛病,說他難伺候吧,三兩句話就能哄好。
他那么說完后,紹熠隨的眉目果然舒緩了。
伸手給他撥了撥頭發“今天晚宴結束我把設計師請來再設計幾套。”
聞繁順著他“聽你的。”
紹熠隨最愛聞繁這副乖巧的模樣,但忍不住又覺得是青年受了委屈,從小就這樣,性子綿軟,受了委屈也不愛說。
他掐掐聞繁的臉“不高興就說,總替別人考慮干什么。”
“沒有不高興。”聞繁邊換襯衫邊重復了一遍“很高興,你別守著我了,我又不是孩子。”
紹熠隨聽了他的話,又去給他挑胸針。
偶然間抬眼,看到青年白到晃眼的后背,突出的蝴蝶骨仿佛真是一對蝴蝶,凌厲漂亮。
忍不住又說道“以后一定把你養得胖胖的。”
聞繁撲哧一聲笑出來。
“昏頭,閉嘴吧你。”
他換好衣服以后紹熠隨又給他添了幾件飾品,要不是戴多了不好看,紹熠隨能把那一柜子的東西都給他。
聞繁和紹熠隨下樓時,宴客廳的賓客早就熙熙攘攘了,好不熱鬧。
而當大家的視線注意到樓梯口的青年時,卻都不約而同的噤了聲。
和他們想象中“不似男人”的長相完全不同,青年像一把柔韌利落的綠竹,渾身上下都是落拓和矜貴,明明五官是近似于稠麗的漂亮,可卻糅雜了一股不知從哪里來的清雋優雅,眉眼帶笑,望出來的一個眼神就已經壓過了全場每一個盛裝出席的人。
潔白的西裝包裹著他極好的身段,他莞爾笑著,和一身高定黑色西服的男人走在一起,竟是沒人比得過的般配。
紹熠隨不滿他們打量,蹙眉回望過去,不少人便趕緊訕訕收了視線。
難怪呢,難怪紹總當個寶貝一樣寵著。
回過神的賓客又開始繼續客套敬酒。
紹老夫人看他們走來,忙伸手拉住聞繁。
“繁繁,讓我好好看看。”
聞繁笑著叫她“宋姨。”
紹老夫人本姓宋,名叫宋暖,別人叫著老夫人,其實也不過五十出頭,長得就是溫柔恬靜的模樣,伸手摸著聞繁的頭發,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