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繁嗓音輕輕的“在呢。”
“我我想起了你十六歲那年,去港城參加一個比賽,那一次你走了很久,走了可能有一個月吧,恰好那個時候我也很忙,沒法去找你,所以我們足足一個月沒見面,我認識你那么久,除了大學那幾年,那就是我們分開最久的一段時間。”
“你一直在練琴,在比賽,我給你打電話,你也接不了幾分鐘。”
紹熠隨的嗓音有些啞“我很想你,特別想,你離開的那個月我幾乎每晚都失眠,還生了場病,從那以后,我就很怕和你分開。”
聞繁沒想到他會說這些。
那年去港城比賽的時候確實是很忙,一天一十四個小時,他幾乎一十個小時都泡在琴房里,要么就是再比賽,紹熠隨每次打來電話他都有事。
他聽得出來紹熠隨滿腔不滿的怨氣,總要說幾句漂亮話才能把人哄走,他知道紹熠隨想他,他也惦記紹熠隨,只是確實不知道紹熠隨那段時間還生了病。
聞繁拍了拍他的背“那我答應你,以后都不和你分開那么久,好不好”
紹熠隨“騙我。”
聞繁笑了“哪里騙你了”
“你不會結婚嗎”
聞繁一愣。
“結婚以后,自然就得分開。”
聞繁下意識回道“結婚以后也可以”
話還沒說完,他就撞進了紹熠隨的眸中,男人直起身,就那么看著他,追著他的目光。
聞繁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他換了個說法“結婚還早呢,再說吧,至少現在我們都在云城,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紹熠隨沉默了下來。
聞繁深知這句承諾在未來的日子里實現的艱難性,不說他們可能都會各自結婚,就算不結,也沒有人會永遠不分開。
但他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別說什么結婚不結婚,他連小島上的度假局都沒待完,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前段時間他和紹熠隨冷戰的時候,琴行來過一個特別的學生,年紀不大,但極有天賦,看琴譜過目不忘。
聞繁對他印象很深刻,本就惜才,這次這個學生去港城參加的比賽形式又很新穎,所以學生家長說想請他這兩天過去最后做一次賽前指導時,聞繁沒有猶豫就應下了。
他這些年指導過不少學生,無論是技術指導還是心理疏導都有經驗,家長把這次創新大賽的電子版章程發了他一份,聞繁大概看了一遍,對這次的比賽更感興趣了。
因為時間比較緊,所以聞繁訂了第一天早上九點飛往港城的機票,先斬后奏,紹熠隨氣的滿頭滿臉的官司,這幾天他和聞繁在島上休假,工作本就堆得山一般高,再沒時間去一趟港城了,恨不得直接把人扣下不準走才好。
聞繁自知理虧,剛答應紹熠隨的事轉頭就食言了,所以安慰了好一陣。
本來紹熠隨還要親自送他去港城,聞繁哭笑不得,在他給秦秘書打電話安排飛機的時候扣下了他的手機,又是一頓好說好勸。
紹熠隨軸的跟什么似的,聞繁又是笑又是無奈,答應他回來后一定好好陪他才勉強把人穩住。
第一天一早,聞繁就離了島。
紹熠隨徹底沒了度假的心思,之前在聞繁面前說的是“浪費一點時間也沒關系”,聞繁一走,時間立馬寶貴了,眼角眉梢吊著不爽,開始悶著頭處理工作。
其中最高興的人就數明紀揚,看熱鬧看的起勁,好說歹說現在島上不止他一個人單著了。
黎蔣倒還算講義氣,聞繁離開后,他也不時時刻刻和江詞秀恩愛刺激人了,而是攢了局麻將,想故意輸幾局讓人開心開心,結果打了幾輪下來,被紹熠隨碰的灰頭土臉。
這人沒了老婆就像吃了槍藥,隨便一點就能爆炸,惹不得。